,過則打,還千方百計阻撓他和愛的人在一起。看來,您也並沒有多愛她。」
無視對方越來越青的臉色,子千揚起嘴角,一字一句朗聲道:
「您兩次揚言要殺我的父親,可兩次都沒有做到死要見屍,身為軍人,您好像不該犯這種錯誤吧?您口口聲聲說恨他,這樣看來,您心底,應該更愛他吧?」
「我回來了——」
得不到回應,子千關好門,往廚房走去。
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精美的蛋糕盒,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洗手間,臥室,書房,亦是無人。心底浮起一絲不安,連忙掏手機,這才想起,接到孟父電話後就把它放廚房桌子上了。
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機,子千片刻發懵。醒悟時,趕緊撥通那人的電話,客廳裡響起了熟悉的鈴聲。心底開始慌亂,忙衝了出去。
「師傅麻煩您,到盛華區——越快越好!」
焦慮中,視線無意間飄出了窗外。
原來已經下起了雪——平安夜的雪,為自己慶生的雪,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看著它們從那麼遙遠的海拔緩緩地靠近,節律,默契,決絕,似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只為了到達一個一旦抵達就意味著毀滅的距離。那樣的勇敢,讓人有些熱淚盈眶。
要是車能再快一些就好了,就像迎面開來的救生車和呼嘯而去的警車一樣快,子千想。
遠處,喬木的嫩芽擠破了頭,三兩隻寒鴉無所事事地撲騰著翅膀,落魄門童一樣慵懶。山麓的空氣猶有料峭的春寒,想必高處的魂靈們更覺清寒孤寂罷。
身著黑色開司米毛衣的青年戴上墨鏡,慢慢走向那塊他親自立起的方形石頭。
「你說殺了警察有陰影,我跟著你,再也不去那些人開的party;你說要回中國,我陪你回來,幫你開公司,爭地盤;你說喜歡男人,我幫你把那些能夠打擾你的老頑固一個個除掉……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結果,你喜歡的原來是這樣的貨色。」
話落,目光離開相片,轉向安坐的男孩,愈發陰沉,冷哼一聲。推輪椅的女孩狠狠瞪他一眼,卻未言語。
「你再生氣再怨恨,他也感覺不到。」身旁的少婦淡淡道,語氣裡有一絲難察的戚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