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靠衣服馬靠鞍,福來穿上好衣服就變成了闊少爺,就連說話的口吻和姿態都變了,整個人充滿了自信,但眼神卻依然是那麼的溫和。
“他怎麼會來北京?”鉞之愣楞的自語,他在考慮要不要親自到天樂園去找福來,可又怕和福來岔開,只好耐著性子老老實實的坐著等。
璧凌低聲說:“大概是來玩兒的吧,他可是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沈鉞之捏著手指,垂著頭思忖了半天,還是對梨園小生說道:“我去天樂園找他們好了,要是福來和我走岔了,一定讓他等我。”他說完就要起身離開,但佟福來卻已經和小慧有說有笑的從門外走進來了。
當福來看到沈鉞之的瞬間之時,就像是被一根紅線給牽住了似的,移不開視線,他的眼瞳中映出了這個男人俊美的容貌和健碩的身形,那些個火熱的夜晚和溫存的甜言蜜語依稀在他腦海中閃過,這恍若夢境的重逢讓他呼吸急促,心跳不已,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卻只能泰然處之,而且他們也不再可能有什麼交集了。
“沈大哥,我聽小慧說你在北京,居然在這裡碰到了。”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因為人家年長五歲,現在他們又不是僱傭關係了,所以稱大哥較為合適。
鉞之的目光黏在了佟家二少爺身上,福來變得更好看了,比從前更有韻味兒就想朵盛開的橙色君子蘭,他身上的美不似吳璧凌那般招搖,妖媚,而是溫潤如水,暖融融平易近人的,細細品味自會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我剛要去找你們,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我們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喝酒了。”他說道,可看到福來和小慧親密的樣子心裡又忍不住嫉妒起來,莫非自己還比不上這小丫頭?
小慧看到自己的“恩師”和前老闆,也很高興,她笑盈盈的上前說道:“沈大哥,我前兩天還想吳老闆抱怨您不來找我們喝酒呢,今天您得多喝幾杯,大家夥兒都沒喝著您的喜酒,您今天可得補上。”她覺得沈老闆變成神氣的軍官更有男人的魅力,她倒是更喜歡現在的沈鉞之,而不是那個整天忙著勾三搭四的花花公子。
沈鉞之爽朗的一笑:“好,我自然是要多喝的,只不過我酒量不好,各位點到為止吧?”他的目的可不光是為了喝酒,還得讓璧凌幫自己打探點兒訊息。
福來把手裡提著的箱子放到桌上,對戲班子裡的人說道:“這次我給大家帶了點兒土產過來,請大夥兒嚐嚐。”說完就把裡面的東西分給了每個人,但他卻知道身後的男人在盯著自己,那視線彷彿能把自己的衣衫燒穿似的,讓他坐立不安,躊躇不已。
吳璧凌來到沈鉞之邊上,貼著他的耳輪說道:“這下你的相思病有救了。”
他苦澀的一笑,但卻覺得眼前的福來變得有些讓他不敢隨意輕薄了,他也說不出是為了什麼,總之這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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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福來給大家分禮物的樣子;站在一旁的沈鉞之卻在暗暗嘆息,他們這算是意外的重逢吧?但往昔美妙的回憶撞擊著他灰暗的世界,他枯萎的心靈又重新鮮活而美好了,但這快樂的時光卻註定是短暫的。
隨後;一行十來個人便到了正陽樓吃涮肉,坐了滿滿的兩桌。
沈鉞之給大家敬了一圈酒之後;才回到了座位上;他的左邊坐著吳璧凌;右邊便是佟福來,他倒是落得個左擁右抱的好位置,只可惜哪個都不屬於他了。
福來表面上若無其事,還偶爾和小慧聊天,但心裡卻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兒,他想起母親和父親反覆叮囑自己的話,一定不能把有了天禹的事兒告訴沈鉞之,尤其是父親,已經完全把天禹當成了佟家的孫子,萬一讓沈家知道這孩子的存在,恐怕會掀起無盡的波瀾,把兩家人的平靜日子都攪合亂了,更何況,鉞之已經有了個知書達理的賢妻。
“佟大哥,你在南方還適應麼?”小慧好奇的問,她聽說江浙一帶乃是魚米之鄉,富庶美麗,但長這麼大她除了去過幾次天津參加堂會都還沒到過遠地方呢。
“還好,不過總是惦記著北京,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還有你們這些朋友呢。”眼前的姑娘更加自信成熟了,不再是那個因為示愛被拒而哭哭啼啼的小丫頭了。
她放下筷子帶著嚮往之情說道:“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南方看看。”她現在算是有了點兒名氣,以後要是有機會也會像那些梨園前輩一樣去上海唱戲,她現在只想把戲唱好,成為大紅大紫的角兒,這已然成了她的生存目標了。
看到福來不理會自己,沈鉞之只得和吳璧凌說話去了,他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