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我的臉,低下頭小聲說:“怎麼忽然又送玫瑰……”
“我們不是剛結婚麼?”我笑著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邊,“送你玫瑰你不喜歡?”
“不,喜歡……”他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看我,也不敢看桌上的一大束火紅的玫瑰。
“別這樣,你這個樣子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我扳過他的身子,跨坐在他大腿上,捧起他的臉。我想他不應該那麼吝嗇的連個吻都不給我吧。
可事實是……
“不行!”
“碰!……”我又一次被他推開,撞在了窗臺上。又是撞到後腦勺,我可真是倒黴透頂。
捲起身子躺在地上,捂著疼痛的後腦勺,眼前一片模糊。好像忽然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痛啊……
心也痛,頭也痛,痛的想死。
感覺到有溼漉漉的東西在臉上沾來沾去,緩緩睜開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很疲憊,眼神很憂傷,神色很擔心。長長的黝黑的頭髮梳的很整齊,半張臉都是頹廢的胡茬。
不過這張臉是誰呢?
我奇怪的揉揉眼,可腦子裡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寶寶?你怎麼樣?”那張臉湊近了點,摸摸我的額頭。
我費解的皺起眉頭,他叫我寶寶?
後腦猛然一痛,“嘶──”我痛的一齜牙,翻身捂住後腦,一團團記憶亂七八糟的冒出來。
“寶寶?哪裡痛?是這裡麼?”他很緊張,急忙覆住我捂著後腦的手。
我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可是想起來的同時,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睛,就像下雨一樣。自從記者招待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抱過我,再也不讓我親他。每次他都推開我,每次我的腦袋都會撞在牆上。
他不再讓我碰他,因為我們是親生父子。
好恨!
“寶寶,別哭,我會補償……”
“出去。”我不需要你補償什麼,我不需要父親,我從來都是孤兒。
“寶寶……”
“我讓你出去!”我強忍住想痛哭一場的慾望,大聲說。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他走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得到他最後一個吻呢?
在有外人的地方,他不敢推開我吧。
尋找機會……
他總是避免跟我獨處,他連公寓也不回了,就住在辦公室裡。有外人在的時候,他都離得我遠遠的。沒外人在的時候,他會找各種藉口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連最後一個吻,你都不願意給我麼?
元旦要放三天假,12月31日這天晚上全公司在食堂舉行聚餐加聯歡晚會。我終於有機會親他。
對於那天記者招待會上肖維克說的話,公司上下全都閉口不提。聯歡會上胡濤起鬨讓世勳表演節目,我立刻站起來說表演接吻給他們看。全公司幾百號人,一下子掌聲雷動。我揚著得逞的笑容,扳過他錯愕的臉,狠狠的親上那雙讓我日思夜想的嘴唇。
這個吻,讓我有一種罪惡的快感。想想這嘴唇的主人是我的親生父親,這是多麼黑色的幽默啊。
對孤兒來說,找到親生父親應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通往地獄的車票。
為什麼……讓我愛上自己的父親?
得到了他最後一個吻之後,我把自己鎖在公寓的客房裡。
我不能讓自己餓的沒力氣走路。所以我買了些麵包放在床上。餓了吃幾口麵包,渴了喝點自來水。就這樣昏昏沈沈的,不知道過了多久。
“咚咚咚……i remembered black skies; the lightning all around me……”
突來的聲音驚醒了我。我迷茫的拿起眼前不斷閃爍亮光的手機,放在耳邊接聽。
“Key,你在哪?”
“……”我眨眨眼,腦子裡一片空白,“你是誰?”
“我是Evil,Key,你在哪?”
“Evil……”我皺起眉頭,這個名字好熟悉。
“Key?你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
“Key?”我迷茫的想了半晌,“你是在叫我麼?”
“……Key?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我坐起來,用力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