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哪兒的話……葬禮很小型。”
“吃瓜子吧,內人不在,要不她還能給你們弄點兒小吃什麼的。”
“別別,您太客氣了。”我還真是受不了熱情的人。
“你們從哪兒過來的?北京?”
“啊,是。”武曄點了點頭,“許老師生前對我很照顧,這次他的週年祭我想辦一個他的個人展覽,我聽李主任,就是李洪,她是我現在的領導,她說您這兒有以前跟老師合照的一些照片……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借給我。”
“哎呀,瞧你說的,怎麼那麼客氣啊?你等我翻翻相簿,是有幾張。其實你打個電話過來就成,我給你寄過去,跑這麼遠……挺辛苦的吧?”楊立國說著,站了起來,往一間屋子裡走去。
“還行,就是您調動工作頻繁了點兒。”
“咳,我也是沒轍,都是跟著我愛人折騰,她一換地方,我跟孩子就得跟著折騰。唉,咱學校還挺好的?你畢業留校了?”
“是,一畢業就留校了。”武曄喝了口茶。“咱學校頭幾年還翻新了一次。”
“哦,不錯不錯……我看你挺年輕的啊,還不到三十吧?”
“快了。”
我看著武曄,他這種正經的樣子其實挺少見到的==
“做什麼?助教?”
“前年轉的正職。”
“呦,年輕有為。”楊立國拿了幾張照片出來,遞給了武曄。我也拿過來看了看,這時候的姥爺,還挺年輕的。
“也學的音樂史?”
“嗯,還跟許老師學琴。”
“哦,那可真不錯,真有出息。”
“您看看這是您那屆的畢業照吧?”武曄說著,從包兒裡拿出了一本雜誌,裡面夾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楊立國接了過去,細心的看著,“可不是麼,就是這張。看看,多少年過去了……那時候真年輕啊。”
“這位……”武曄站了起來,繞到了楊立國身邊,“我聽李主任說……”
“蕭穆啊?”
到這兒,我不得不佩服武曄的心思,循序漸進,步步為營,一點兒都不突兀。
“他真是可惜了……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他能成為一個傑出的音樂家。”楊立國說著,放下了照片,表情很憂傷。“你坐,你坐。”
“唉,好。”武曄又坐到了我身邊。
“抽菸麼?”楊立國從襯衫的口袋裡掏出了煙。
“不客氣,您抽您的。”
“這位是?”楊立國看著我,似乎不知道剛才的話題當著我是不是要繼續下去。
“我……”
“他跟我是同學,一屆的,我們倆策劃的這場專題活動。”
撒謊不打草稿的豬==
“哦,也是校友啊。”
“啊,是。”我連忙點頭。
“您接著說。”武曄點了煙,看著對面的楊立國。
“蕭穆……跟我們不一樣,他很有才華,鋼琴彈的特別好。就是人有點兒孤僻,不過性格也挺好的,就是怕生,不愛說話。”
“嗯,是,我聽李主任說你們關係一直很好,許老師也特別照顧他,本來想走訪他的……誰知道……”
哎呦,這話說的……跟真的似的。弄得我都覺得不是我們倆把那人翻出來的了==
“是,他那事兒……我是怎麼也沒想到。你是不知道,我當時都不敢相信,前一天他還好好的,誰能想到……”
“能跟我講講他麼?我想盡可能多的收集一些資料。”
“蕭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那時候是班長,看他總跟別的同學處不到一起去,就願意跟他說說話。”
“嗯。”
“後來接觸多了,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他……是孤兒。”
“啊?”
“挺可憐的一個孩子……母親是突然離家的,後來父親帶著他,結果……也是突然扔下他不見的。”
“這是?”
“我記得特別清楚,他跟我說的時候眼睛空空的,他說那時候他不到十三,父親有一天突然說要搬家。”
“嗯。”
“然後他就幫著收拾,誰知道……父親變賣了所有傢俱,唯獨他的留下了,還留了一些錢給他,然後拎了自己的一些衣物什麼的也沒交代就走了……蕭穆追出了幾個巷口,直到看著父親上船……”
我聽著楊立國的敘述,那些敘述很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