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見在入睡的深夜時間看到了電視上的爆炸性新聞,然後立刻穿上衣服,衝出了門。他想,這個時候,是蓮田最需要他的時候了。在去往程家之前,裡見鼓起身體裡的所有勇氣,去見了這輩子他都沒有想過要去見到的男人。
他跟那個男人鞠躬行禮,請求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幫他這一次嗎,就這一次就好了。那個男人答應了,點頭對他微笑,告訴他,可以的。
去往露絲山別院的車開動了。請尊重他人勞動成果,勿隨意傳播,如喜歡本書請購買原版。
換上嚴肅的黑色手工西裝,拿出了抽屜裡的槍以後,蓮田帶上了四個可以信賴的西裝男保鏢,去接自己的哥哥回家。
保鏢們的身上也都帶了槍,這次出行非常的沉重。
也許飯店可以就那麼讓俊臣拿走,但是自己的哥哥絕對不能再那麼被俊臣囚禁下去。
一想起俊臣在囚禁哥哥的時候可能對他做出的事,蓮田纖細的手腕就會顫抖,心臟疼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到底做了多麼不被原諒的事情,這幾年來,因為想要麻痺失去親愛的哥哥的疼痛,就放任自己那麼花心地去外面認識男人女人,以為那樣就不會再想起哥哥遇難去世的不幸了,卻忽視了對自己來說極度重要的人原來還活在這個世上,那麼需要他去解救。
怎麼會,怎麼會在俊臣出現的五年裡,都一點沒有發現到他囚禁蓮安的事情。
真該死啊,仇人就在眼前,卻為什麼還要任他瞞騙跟戲弄。
蓮田一再地問自己,心中憤怒、慚愧的情緒洶湧澎湃。這個時候,他很想裡見陪在他身旁,但是他想,裡見那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根本不能為他承擔什麼吧。
搞不好他也跟蓮田交過的別的情人一樣,跟蓮田在一起只是為了圖開心。現在蓮田遇到棘手的困難了,就會一改往日情誼地袖手旁觀。
這麼想著,蓮田美麗的臉越來越陰沉。寬敞的房車在蜿蜒的山路上困難前行,車上沒有人敢說話。保鏢們都知道此刻,蓮田認真了起來,露出了本來的男子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害怕危險、恐懼責任的男人。
一個多小時後,好幾株巨型櫻花樹出現在視野,粉色花枝參差著遮擋還是漆黑的夜空。這裡是海拔幾千米的山脈,所以,即使是熱夏季節,這裡的溫度也剛好只抵山下的春天。染井吉野櫻剛迎來花期,無聲無息地爛漫了景色,讓人強烈地感受到花開有姿復有姿的美。
在保鏢的護送下,蓮田心情沉重地下了車,走入蓮香·櫻,跟面部表情不友善的前臺接待員說話,要求見俊臣。
接待員面露恐懼地撥了電話,然後,蓮田就被帶往了自己在這間旅館從來不知道的地下室。保鏢們沒有跟來,被勒令停止在外。
「真是喜歡潮溼陰暗的一條蛇啊……」看著地下室精緻的設計,蓮田不屑地揚起嘴角,照俊臣的吩咐進入了地下室。
那是一間類似二套室的和式居所,所有傢俱、日用品、電器以及裝修都很完善,並不像監牢。蓮田看見了熟悉的木桌,以及木桌上散落的花瓣,錄影帶裡,蓮安就是坐在那裡吃飯的。
在起居室閉合的門後面,已經有兩個人相對坐在了那裡,修長的兩個影子映在紙門上。其中一個是俊臣,而另外一個,蓮田並不知曉他的身份,但是卻覺得那身影很熟悉。
「請在這裡等一下。」帶蓮田來的傭人冷冰冰地說,看起來他是俊臣的人。
「我不想等,我從來不為誰等。」蓮田很有公子哥派頭地拒絕,「我馬上就要見那隻禽獸!」
「這是俊臣老闆的意思,他讓你等你就得等。」
「他也會做老闆?」蓮田不以為然地嘲諷道,他彎腰給蓮田提鞋搓腳的次數太多,讓蓮田想不到卑微的他變成一個老闆會是什麼可笑樣子。
和式拉門後面,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至蓮田耳邊。
「我可以告訴我母親他還活著,也可以告訴他,母親每年都會去他的墓前掉眼淚,讓他們二人知道,這九年過去,他們各自的想法是什麼,搞不好是還想要在一起。」
「那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起碼可以讓他們二人逃脫那次海難意外在他們心裡留下的陰影。」
「蓮安知道我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這輩子都離不開我。」
「是嗎?如果把你欺騙蓮田得到飯店所有權的事情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原諒你。」
「你根本不會明白當初程家的收購案讓我經歷了些什麼……那就不要這樣妄自評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