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時候,胖子把電話打到了家裡,約著雷雷週末再和大家聚一下。雷雷的媽媽也被兒子這段時間的低落情緒弄得有點發愁,聽到有同學邀約,趕緊一疊聲地就答應了下來,逼著自己兒子換了衣服,趕緊出門散散心。
雷雷磨蹭到到現場的時候,大家已經熱熱鬧鬧的開吃了好一會,眼看著他進門,不由分說地就先輪著灌了他幾杯。雷雷來者不拒,一口氣灌了小半瓶白酒下去,小臉很快就燒了起來。大家見他這麼痛快,反而有些面面相覷,倒也不再緊逼,眼看著他悶悶地坐著,精神低落的樣子,不由得感嘆現在的企業真是給了人錢就要人命,看我們的小雷雷才進肖氏多久,就被折磨得跟沒魂了似的。
雷雷眼下聽不得任何有關肖氏的人和事,對著別人的打趣也只是悶著頭不說話。大家看他興致缺缺的樣子,提議著要不我們吃完飯去找間酒吧坐坐陪著雷雷散散心?
雷雷不好意思壞了氣氛,也實在想不到自己現在要去哪裡,於是只能跟著大部隊,渾渾噩噩的進了一家酒吧。
聚會上本來就是男孩佔大多數,從大學出來進入社會以後,口袋裡能夠自由支配的錢多了起來,於是就更急於用在社交場所的經驗證明自己的成熟。雷雷進了酒吧沒多久,就被強烈的電子音樂振得耳朵發脹,這才意識到,大家口中提議的“酒吧”已經不再是之前大學時代時候那種喝喝酒聊聊天看個球賽的小輕吧,而是紅男綠女熱舞成一片的聲色場所。
他原本就心煩,此刻腦子被吵得一團糟,根本就坐不住,呆了兩分鐘就站起身來準備要走。朋友們都正HIGH在興頭上,哪裡會這麼快放過他,眼看著他渾身不適應的勁兒,幾個男孩鬨笑著直接一瓶紅酒給他灌了進去。
雷雷原本在飯桌上就喝了不少,此刻又是一瓶紅酒下肚,整個人都晃了起來。男孩們之間相互使了個眼色,神色曖昧地推推揉揉就把雷雷推到了舞池正中間。一片斑斕的燈光之下,他跟著強烈的節奏隨意地搖擺了幾下,漸漸就覺得整顆心飄飄蕩蕩的,合著周邊的尖叫聲,鼓點聲糅雜在了一起,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
朦朦朧朧之中,似乎有相識的人擠了過來,湊在他耳邊很大聲的喊:“雷雷,桌上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了,你要不要接?”
雷雷晃著身體,就像是根本沒聽見。
對方笑得有些曖昧:“好啊,那我就幫你回了,說你正和人HIGH著,沒時間。”
雷雷根本就沒聽清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像一隻離開了水面快要窒息的魚,狠狠地把自己扎進了嘈雜的空氣裡。
他就這樣跟著鼓點聲不知道又搖擺了多久,感覺自己的腰慢慢被人摟住,一步步地向著人群的邊緣帶著。他也不吭聲,放任自己跟隨著對方的腳步挪到了舞池邊上一根巨大的柱子背後,很快地,他感覺自己的T恤被掀開,一雙粗大又油膩的手在他的腰腹之間用力的搓揉著,緊接著,一股醉醺醺的氣味也貼了上來,有人堵上了他的嘴,粗糙的舌頭正用力在他的雙唇間擠弄著。
雷雷打了個激靈,用盡了殘餘的力氣將身前的人狠狠推開,對方被他推著踉蹌了幾下,被音響線絆了絆,竟然直接摔在了面前。雷雷努力凝神看了看,幾分鐘前在他身上磨蹭著的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最俗氣的那種花襯衫,領口大開的前胸前還掛了條小指粗的金鍊子。
雷雷覺得有點噁心,擦了擦嘴角轉身準備走。
對方卻從身後扯住了他的手腕,一邊爬起身來,一邊迅速朝他湊近:“別走啊……一起玩玩嘛……你剛才不是還很騷的樣子嗎?陪我跳跳舞,一會我請你吃宵夜呀……”
這幾句話說得曖昧下流,剛好戳中了雷雷最痛的那個部分。他把手一甩,狠狠一拳揍上了對方的肚子,男人原本嬉皮笑臉的表情立刻扭曲起來,回手一個耳光重重甩在了雷雷的臉上。
這番動靜鬧得聲勢浩蕩,等朋友們發現形勢不對趕過來時,雷雷已經被一群人圍在了最中央。幾個男孩捲了捲袖子正準備上去幫手,卻很快被保安暗中攔了攔:“你們別上去再添事了,這幫人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你們惹不起的。你們的朋友惹了人家,就讓他們揍兩下出出氣算了,不然真鬧起來,你們幾個小破孩只怕今天別想從這裡出去……”
雷雷被幾個男人圍著拳打腳踢了好一陣,滿腦子的醉意都已經被疼痛叫醒。他既不吭聲,也不告饒,只是表情始終有點恨恨的樣子。對方打了一陣也有些累了,看他還是沒有半點服軟的意思,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胖子踩著他的手掌用力碾了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