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來抱他。“親我……這裡……”他的雙臂搭在我的肩上,身子略略抬高,把他略顯瘦弱的胸膛挺起來,乞求地看著我。
天上轟隆響了一聲,小溪的水流擊石聲逐步被另一種聲音代替。——下雨了。
明知下雨時不能在樹下久留,白修靜仍是沒有停止的意思。淅淅瀝瀝的雨點透過闊葉間的縫隙打在我們身上,我應他的要求把嘴唇貼過去,在他的胸膛上反覆吮吻著,輕輕啃噬著那兩點軟小的乳紅。他抱著我的腦袋眯著眼睛享受,毫不在意兩人的全身早已溼透。
噼啪一聲輕響,站在一棵高大樹木上的敖敦長嘯起來,不安地撲打著自己的翅膀。
帳篷早已坍塌,白修靜正沉迷在情|欲中的眸子突然清明起來,轉頭看著不遠處一叢灌木。
火堆被雨水澆滅,架在上面的烤魚不知所蹤。白修靜在我的律動下輕喘著洩了出來,連忙擦擦自己的身子,把破損不堪的衣衫套了上去,又吃力地把我的分|身從股間吐出,將落在身上的闊葉盡數撥開。
待我也溼淋淋地穿戴好後,他站在那裡冷冷地道:“老頭,你還不滾出來?”
灌木叢裡靜悄悄的。白修靜彎身撿了顆石子,精準地朝著一個方向丟了出去。
“哎喲!”灌木叢裡嘩嘩響了一陣,從中探出個髒兮兮的腦袋來。朝碌一邊啃著手裡被雨水澆得冰涼的烤魚,一邊捂著腦袋氣憤道:“我好歹也算是個老人家,何必下手這麼狠……”
白修靜抱著肩,冷眼看他。
朝碌瑟縮了一下,把手裡的烤魚啃得連骨架都不剩,這才丟下棍子擦擦嘴道:“我來這兒這麼多天了肚裡都沒有油水,看見烤魚有點激動,所以……本來想和主人打下招呼的,誰知道看見你們,咳咳……”
他砸吧砸吧嘴,看看白修靜,又把目光挪向我,那表情就像在看鮮花插牛糞,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老頭,你看見我們什麼了?”白修靜撿了顆更大的石頭在手裡拋弄著,冷冰冰地看著朝碌。
“什麼也沒看見。”某長老一臉乖憨地改口道。
白修靜仍是拿著那塊石頭,語氣不善:“你待在這兒多久了?”
“反正是在你們之後來的……”見白修靜臉色陰沉,他趕忙拍著瘦骨嶙峋的胸脯誠懇道,“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白修靜沉默了一會兒,嗤道:“你倒是膽子大,陌生人的魚也隨便拿來吃,倒是不怕我們是阿日善族人,直接把你抓回去。”
“阿日善的人會在外面搭帳篷嗎?”朝碌回嘴道,“再者,她們會看上我這個老頭嗎?”
……
白修靜的表情更冷了。
某長老一縮脖子,坐在那裡嘆氣道:“唉,白,你也別怨我,我實在是有苦衷的。”
說罷,他就開始講故事。
故事的內容就是當年的他和他的故人,其內容之狗血,情節之爛俗,和方繼言當初講述得如出一轍。
朝碌那個故人果然就是蘇德。朝碌壯年時喜好冒險,誤打誤撞地在巴音裂谷某處尚未乾涸的瀑布下遇見了蘇德,一見鍾情乾柴烈火,蘇德隱瞞了她阿日善族的身份,朝碌隱瞞了自己部落的地位,最終兩人被阿日善族抓住,而蘇德氣勢太弱,無法抗拒阿日善族共享男人的規矩,朝碌只好帶著剛出生的塔娜逃了出去。阿日善族人狩獵男人一般都是西邊的亦力把裡小部落,朝碌守著緊挨著她們部落的山頭,這麼多年居然也就過了下來。
“就算我拋棄了蘇德,我也想保證她和她族人的安全;阿日善族人雖然兇殘,可數量實際是很少的,若是發現了她們的住處,單憑帖木兒大汗的軍隊就可以將她們一網打盡,我實在不想……”朝碌的神色有些黯然,“我本來看你們都是文臣,心想說了也無妨,卻忘了你們還有隨行的護衛和帖木兒大汗的親兵,萬一找到她們部落就是凶多吉少,於是就想去給蘇德報個信。而且我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弱了,總想再見她一面。”
見朝碌神情悲涼,我也不由得同情起他來。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你那天見我就跑,把我引到這裡來又是怎麼回事?”白修靜面無表情道,“我可不覺得你能眼拙到把我認成阿日善族人。”
朝碌尷尬地摸摸鼻頭,癟著嘴道:“好吧,被你發現了……其實單由我來很可能會被她們殺掉,但是如果帶上個俊小夥子,或許還會有點餘地。”
我同情的表情瞬間僵硬。
敖敦從樹枝上飛下來,落到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