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跳聲如雷鼓一般,聲聲震入自己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30。此情須問天(2)
“三日後就是秧成親的日子,父親為何要讓他去榮光寺?”
“為父讓他去榮光寺當然有用。呵呵……傻孩子,你別忘了,他可是菩屠法師的弟子,菩屠法師不但名震天下,還是我大禹王朝的二皇子殿下,將來更有可能成為我大禹王朝的國君,而且……國主對他也甚是寵愛,若二皇子殿下坐上太子之位,你說,這皇后娘娘的位置……國主會讓誰來坐呢!就算國主不打算再立後,也會看在二皇子殿下的份兒上對你,對宇文家另眼相待吧……呵呵……”
“父親你……”
宇文秧聽著裡面的對話,臉色冷靜地轉過身,懷中抱著覃管家給他收拾好的包袱。
“三少爺……”馬車停在宇文府門口,那伺候他的小廝已經在馬車旁站著等候,見宇文秧出來,殷勤地接過宇文秧懷中的包袱。
宇文秧坐上馬車。
木窗上貼著“宇文府”三字的馬車晃悠悠地,在漸漸來臨的夜色中駛向榮光寺。
馬車到達寺門的時候已接近子時,宇文秧睡眼惺忪地從馬車上下來,一身的疲憊在看見‘榮光寺’三個大字時全都化作青煙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小廝見他精神抖擻地從馬車上下來,也是愣了愣。
“三少爺在此等候,讓小的去叫門。”那眼利的小廝小跑上前喊門,不一會兒,有人應了一聲,榮光寺的大門隨即從裡面應聲而開,開門的小和尚見是宇文府的三少爺,又恭恭敬敬地把他們請入了裡面。
還是他原來住的那個院落和那間廂房,越來越靠近那裡,宇文秧強自鎮定一臉若無其事地問道,“請問小師傅,法師可在寺中?”
“回施主的話,法師下山已多日,未曾回寺。”宇文秧心中一陣失落湧過後,便一點一點釋然,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何必再讓自己痛苦呢,不是說好要放手麼?
小廝替宇文秧收拾好了床鋪,便被他大發去休息,宇文秧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意,昔日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事情一波一波如潮水在腦海裡浮出來,那些紅綢翻滾的曖昧旖旎,又讓灼手的熱度回到他臉上。
宇文秧坐起身,伸手捂著自己雷鼓一般的心跳,嘆了一聲。
天色已經全然暗下,今晚並無月光,眼前只能藉著寺廟裡油燈的一點點燈光,一步一步地摸著黑朝記憶裡的方向踱步前行。
還好溫泉就在寺廟的後山,離得並不遠,不過即便如此,在昏暗得幾乎如無的油燈燈光中,他還是走得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待好不容易爬到後山山頂,他的手臂和腿上佈滿了被石頭和荊棘劃破的傷口。
值得慶幸的是,聽說溫泉水能治療傷口。宇文秧想到此,不由得鬆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的灰塵,皺著眉頭抬腿朝前方冒著滾滾熱氣的溫泉走去,因為腿上的傷口,他不得不走得很慢,要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以免做大了動作讓自己疼。
有絲絲酒香在空中瀰漫。
宇文秧一呆,愣愣地站在白霧前,看著冒著滾滾的白霧後面,那人執酒壺喝得臉色微醺的模樣,白皙的臉在溫泉旁的溫度裡,散發著醉人的紅色。
砰!砰!砰!
他數著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走向前,穿過白霧,在那人身前屈膝跪下,看見他依然一身白色僧袍,雙眼突然不可抑制地發熱起來。儘管告訴自己要放棄,儘管曾對自己說過無數次,只有自己放手,才能讓他過得好,可誰知道,光是幾日不見,他就被這思念折磨得心痛難耐。
這些你知道麼,淵,你知道麼?不要喝了。
宇文秧一把奪過菩屠手中的酒壺。
菩屠微愣,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白皙的臉色在溫泉周圍的熱氣裡燻得微紅,一直紅到脖子以下,眼神卻清明得可怕。
“你怎麼……在此?你不是,要成親了?”菩屠的語氣和平時一樣,淡漠。
“我……”宇文秧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開口。
“黃家的千金溫柔可人麼?恭喜……你的喜宴,我便不去了。”
“……”淵,你非要這般折磨我麼?
“黃府只有一個千金,那黃府的主人想必是很看得起你的……”菩屠一頓,又道,“不過那黃家千金,我卻聽說原本便與你相識……”
“我……淵。”只得把心一橫,伸出手去一把抱住了菩屠的腰,撲在他胸前。
菩屠一僵,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