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佩劍,似乎也早料到了海晏河會如何等待他,於是便想成全這份最後的兄弟之情。
“這護主的戲也不必了,橫豎不像你性格。”海晏河推開梁尚,慢慢從金鑾高座上走下來,“小弟,你為何要坐這又硬又冷的位置?”
“哥哥心知肚明,何必再問?”海宴平這聲“哥哥”讓海晏河的腳步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罷了,“我只問你,宮子羽呢?”
“哦?想不到你不問自己的戲子,卻問手下的戲子啊。”海晏河嗤笑,“梁尚,那戲子如何了?”
“按照陛下吩咐,下一城斷一肢,現在已經拔了舌頭,斷了雙手,腳指頭也剩幾個。”梁尚的聲音全無感情,十分冷淡。
海宴平握著劍的猛地抬起,“那對不起了,我只能殺了你。”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放過我。”
海晏河也笑,但那是近乎瘋狂的笑,他深知早也無望讓海晏河永遠陪著他,那便乾脆點拼一場你死我活吧,除了性愛,殺戮一樣會讓人得到血腥的快感,是另一種征服。
海宴平皺眉,那笑容讓他明白了這麼多年兄長一再相逼的原因,而這原因讓他噁心,也讓他寒心。
海晏河還是笑,他往前走了一步,海宴平本不該後退示弱,此時卻是不由自主往後一退,“你害怕?這麼多年,我就是在這種害怕與期望之中跟你一同長大的,我壓迫你,是希望你能反抗,只要你反抗,我就能告訴自己,你不是一個好人,我要把你殺了,我才能放棄你,但你實在太好了,你好到一直忍受我的挑釁,甚至我那樣對待你心愛之人,你也從不對我說大聲一點說話。小弟,我有時候希望你還是想小時候一樣,抓著我衣服哭鬧,把我衣服弄髒,然後被我一罵就哭……但你始終長大了,你終於每時每刻都叫我皇兄,我大概是那時候才開始對你有所矛盾的吧。對不起,小弟,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晚明白,假如我早就明白的話……”
海宴平還真的從來沒聽過海晏河對他說這麼多真心話,雖然海晏河對他存的心思走岔了,但到底他也是記得幼時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