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巨大的雲卷連結天地,紫色的電光迅猛無比,本是晝時卻伸手不見五指,一時間南山一帶百姓恐慌不已。
七絕門正殿之中,一位人首魚尾的女子躺在正中央昏迷不醒,而周圍數千人手結智拳印口中喃喃有詞。
“此生、無、悔~遇、涼、花。。。。。。。。。。”一個花字,仿若洛水流盡,百花枯凋謝,還未道一句珍重,聲息枯殘。
嗚嗚的風聲夾雜著細雨,電閃雷鳴中似乎能聽到幾聲嘵嘵,捲雲託著尾巴晃動在正殿屋頂,頃刻間大雨滂沱,整整下了半個時辰,眾人口中乾澀,有人睜開眼瞧時,卻發現殿外晴天碧日並無異常。
“看來天雷已過,大家休息把。”眾人聽掌門發話,暗自鬆了口氣。
“子宿!”花亦涼衝過去抱起氣絕聲息的洛神,呼喊道:“乖徒兒,乖徒兒你別睡,天雷沒了,你沒事了,你看,你看天都亮了,子宿!”可無論他如何呼喊,懷裡的人兒始終沒有回答。
“涼花,她已經。。。。。。”
“不、她只是睡著了而已!這傢伙貪睡,南山之時每日都要日上三竿才能叫醒。那個時候真好,她還是一個小娃娃,總是與我要糖吃,哄我去做飯。”花亦涼對著莫怱吼道,轉而看向懷裡恬靜的人兒時,又是一臉的幸福:“我還記得初次相遇,她裝作老成的模樣一眼一板的回答我的問題,歡歡喜喜拜我為師,發誓要為我養老送終。可是啊,可是要為我養老送終的人為什麼比我先走一步、子宿,你看看為師,為師等了你那麼久,愛了你那麼久,你難道如此狠心,要離我而去嗎?”
花亦涼再也忍不住,緊緊抱著冰涼的身體失聲痛哭,眾人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青禪一揮手將弟子趕出大殿,後於莫怱也離開了。
“你叫什麼?”
“子宿。”
“居住何處。”
“四海。”
“父母何在。”
“雙亡。”
“可有親人。”
“尚無。”
“來此地作何。”
“過路。”
……
“師父?”
“你既是南山一派弟子,我認你為師也算是半個南山弟子,相見定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請受徒兒一拜。”
“好孩子,往後我花亦涼便是你的師父,子宿便是花亦涼唯一的徒兒。”
“花亦涼也是子宿唯一的師父!”
……
“師父,這裡好美,叫什麼名字啊。”
“徒兒想叫什麼?”
“映月湖。純白無瑕,就像師父。”
……
“師父,你與與夢師叔是莫逆,我們呢?我們是什麼?”
“我們啊,我們自然是生死不離。”
“嗯,生死不離!”
“徒兒。”
“嗯?”
“若是有朝一日為師不在了,你會想念為師嘛?”
“嗯~不會的。”
“哦?”
“因為師父要是不在了,我也會離開,至此追隨師父直到天涯海角,生死不離。”
“呵,我的小徒兒挺會藉詞獻師啊。”
“徒兒所言句句真情。”
“好好好,為師相信徒兒一片赤誠之心,往後啊,子宿便是為師最後的祈盼和希望,莫要讓為師失望啊。”
“定然不會,徒兒這麼乖巧懂事,怎麼會叫師父失望呢。”
“乖~”
……
“師父可有過往。”
“從無。”
“那師父可有喜歡的人了?”
“也無。”
“你說你獨自一人呆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我是你唯一的小徒弟,我要是離開了,你孤苦終老無人陪伴,所以我要為你負責,要為你養老。”
“我會去找你,直到找到為止。”
“徒兒不要什麼絕學,只想和師父相守白頭。”
“這一生子宿都只讓花亦涼照顧,只讓花亦涼欺負。”
“天下雖大卻是汙濁不堪。子宿願守在南山與師父一同終老,也絕不想在踏入江湖一步。”
“師父、我們一直深居再此,不理朝政,不要去好不好。”
“倘若廝殺陰謀之中有師父在,子宿甘願涉險。”
“師父,等戰事平息我們去民間玩好不好,黎國四季如春,滿城煙柳絕色洛城,徒兒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