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烏擺了擺手,“那王大人又覺得什麼人配跟你喝呢?”
“忠信義仁者。這裡的人,恐怕也沒一個。”
“殺了他!”聽得懂漢話的將領們大喝出聲。
拓跋烏又擺了擺手,“咋呼什麼?”隨即轉過頭看著王暢,“可惜忠信義仁的人卻被我這樣不仁不義的北地蠻子給俘虜了。如此看來,你們漢人的忠信義仁也不過是那紙糊的東西,比那馬糞還不如……”
底下的人笑成了一團。
王暢瞪著他,這拓跋烏什麼意思,他想要羞辱整個朝廷嗎?
拓跋烏等下面的笑聲停歇了,又道,“王大人,聽說你們漢族人善舞,每個世家都會在酒醉之際舞劍助興,我們現在也正在興頭上,不如請王大人給我們舞劍一曲,助個興?”
39、第 39 章 。。。
王暢冷笑一聲,看著拓跋烏,“不知道王子是否也願意給在座的各位舞一曲,助個興?若是王子願意,在下倒是可以捨命陪一下。”
“你敢說這種話!小心殺了你!”下面又有人準備拔刀上前。
王暢一拍頭,“這位將軍,您要殺我都殺了半天了,這刀卻還沒拔出來,離我還有數丈遠。想不到北地也都是些這樣只會使嘴皮子的懦夫。”
那虯鬚的大漢睜圓眼睛,往前踏了一步,“你說什麼?”
王暢看著他繼續冷笑,“我懶得跟聽不懂人話的北地蠻子說話。”
王暢說的是漢話,在座的許多鮮卑族將領並沒有聽懂,不過看兩人的臉色,似乎有什麼不對,許多人也都跟著那虯鬚的漢子拔出了刀。
王暢此時也豁出去了,他打賭拓跋烏絕對不敢讓自己就這樣被殺死,於是再次諷刺道,“在下是漢庭的中書令,是朝廷的重臣,地位與你們王子也無任何分別,你們這位王子如此這般待客,說出這種話來,只怕今後若有人被漢庭俘虜,必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拓跋烏哈哈大笑,“王大人果然嘴皮子功夫很是厲害。但是王大人卻料錯了,在下最愛的邊是在諸位面前跳舞,所以……”拓跋烏站起來,朝王暢伸出手,“請王大人也一同出場吧。”
王暢悔得只恨不得把方才的話吞進肚子裡,這時只好站起來,看也不看拓跋烏伸出的手,徑直往帳篷中的大廳中央走去。
那些陪舞的舞女們已經退下了,於是偌大的中央地帶,只剩下王暢和拓跋烏站在中央。
音樂響起,拓跋烏開始跳起舞來。
這舞是一種很質樸很沉重的動作,彷彿模仿的是馬匹在託重物,又彷彿是模仿人在風雪中艱難地前行。王暢看見他的動作,竟彷彿被莫名地感染了,也開始學著他的動作舞動起來。
兩人在大廳中央跳了起來,王暢隨著音樂,模仿著拓跋烏的動作,兩人從最初的小兔子狂奔,一直模仿到最後騎馬者的戰鬥,跳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一直跳到大汗淋漓,拓跋烏才停了下來。
王暢也停了下來,看著拓跋烏,“這便是你們鮮卑族的歷史?”
拓跋烏一笑,“王大人果然聰明,一跳就懂。”
王暢擦了擦臉上的汗,朝拓跋烏鞠了一躬,“在下對鮮卑族鮮有了解,適才言語之中對各位多有得罪,還望你們對我這淺薄之人略微諒解。只是既然貴國也有如此悠久的歷史,卻為何卻要做這背信棄義,取了贖銀卻將人押做人質的事?”
王暢直直站在帳篷的中央看著拓跋烏,渾身都被剛才跳舞的汗水打溼了,薄薄的布料緊緊貼在他身上,將他細瘦教好的身子完全勾勒了出來,柔韌的腰和細長結實的雙腿顯得異常的勾人,他自己並未發現,遠遠坐在周圍的一些將領好些已在吞口水。離他僅有一步之遙的拓跋烏自然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立刻垂下了頭,他這才對這王暢也眯起了眼睛,“王大人,剛才在下也確實有所冒犯,想必這樣的宴席讓您有些不習慣,王大人若覺無聊,便請回帳篷吧。部落附近有一口水井,王大人可讓門口計程車兵給你尋件乾淨衣服,打些水來洗澡。”
王暢養尊處優,向來便愛乾淨。那日倉皇之中被套馬繩捉了來,先在長江泥水裡摔過,又在這乾燥草原中窩了好些日子,不曾洗過臉淨過牙,更別提換衣服和洗澡。聽得拓跋烏如此一說,心中一喜,不由得朝拓跋烏露出笑臉,“這在下便要感謝王子了。”
拓跋烏一笑,“王大人不用如此感謝,請回吧。”
王暢點點頭,急忙往外走,心中已經被那清涼的洗澡水勾去了主意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