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唐炮險些就喊出聲,還好及時壓下改成傳音入密。
“是你先打我的,小心那邊。”石珞私下裡這麼提醒著,出手卻是毫不留情地補了一招三才化生。
唐炮心裡叫苦不迭,雖然賤咩那種白痴程度的三才化生他閃避起來毫無難度,另一頭穆清風揮筆掃來的芙蓉並蒂就不一樣了,偏生腳下被生太極絆住,唐炮一邊暗罵賤咩不厚道一邊發力衝出生太極的範圍,在夜色的掩映下且戰且退。
唐炮覺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簡直荒唐透頂——堂堂殺手竟然被獵物追著跑?
穆清風這邊決意生擒,自然是追著不放,他隱隱覺出這殺手的行為有些不對勁,似乎在引他出城。不過,方才的騷動肯定已經引來了長安城的巡守,江湖人藝再高膽再大,畢竟還是不能在天子腳下太過放肆,迅速轉移戰場原本也是必然的選擇。穆清風瞥了一眼默默跟在身旁的石珞,心下一笑——就看前方等著什麼陷阱如何?
各人運足了輕功疾飛,不出片刻,長安東側的城牆已經近在眼前,就在穆清風尋思著直接越牆而出是否太過冒險時,前方唐門的身影猛然拔高,機關羽翼一展,在城頭士兵的騷動聲中急速滑翔而過,城牆上的守衛還來不及拎起弓箭,那抹翼影便沒入了城外的夜色。
守衛已經被驚動,穆清風想要再翻牆無疑不可能,連忙暗地裡傳音喊道:“唐鳶!”
“曉得!”唐鳶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已經出城了。”
“不愧是唐鳶姐姐。”連翻牆出城都做得無聲無息的,“務必生擒!”穆清風下了命令,又轉頭看一直悶聲不吭跟著的石珞。
石珞似乎正在留意四周是否有巡守,確認暫時安全後也看向穆清風,兩人立在城牆對面的一處屋頂,聽著城牆上的騷動聲。
“穆公子要追出去嗎?”
“怎麼出去?”穆清風攤手,“現在爬牆可是會被射成刺蝟。”
“那麼我們最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嗯,同意。”穆清風有些心不在焉,思緒似乎在別的地方,搜尋著什麼。
驀然,一陣突兀的笛聲劃破長夜,城牆上頓時安靜下來——士兵們紛紛倒地,只餘一個纖纖的身形立在牆頭。
“嗯——還有一個嗎。”穆清風的筆轉了兩圈在手中握緊,兩人一起抬頭看去。那道人影縱身躍下城牆,如一隻紫蝶翩然而降,笛音撩動夢幻般的光蝶繞身不散。
穆清風飛身迎上,在半空中一個短暫的交手,看清這是一個戴著紫色面紗的女子。他在牆上一踏,借力躍上城牆。四周計程車兵們全部中了奇怪的蠱毒陷入昏睡,穆清風環視四周,餘光瞥見石珞的白影也跟了上來。而方才的五毒女子輕功飄然,正打算重新追上城牆。
穆清風笑了笑,閃身移去,筆在虛空中畫出一道墨痕。
對面的五毒女子在空中急急轉向,驚險地攀住了牆沿,穆清風正欲補上一招,卻聽石珞大喊一聲:“穆公子後面!”
穆清風忽覺一道陰風從身後掠過,筆瞬間脫手!
——怖畏暗刑!竟然還有一個敵人!
穆清風猛然回身後撤,同時聽到石珞悶哼一聲,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那原本就很糟糕的內力直接被封住了,這時候完全不可能指望他幹什麼。失了武器,穆清風唯一的反應就是躲,眼前刀光劃落,袖子被雙刀扯開一道長長的裂口。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新敵人身材高大壯實,很明顯是明教弟子,臉在兜帽下看不清晰。穆清風再次後撤,不料絆在地上計程車兵身上,身形一個踉蹌,那明教男子踏著幻光步瞬息掠至穆清風身前,刀刃映著城頭的火光,閃著血的色澤一刀劈下!
穆清風只覺面前忽然出現一道白影,自己被一個人抱住,緊接著視野裡濺起一蓬鮮血。肩上一沉,面前的白衣人重重地倒向他的懷裡。
穆清風下意識攬住他,看清了懷中替他擋了這一刀的白衣人。
“道長?——道長!”
作者有話要說:
☆、夜戰
石珞急促地喘息著,劍尖拄地,卻是一手推開了穆清風,回身一劍劈出,背上的傷口登時牽動出一弧血珠,濺在穆清風的前襟。
穆清風腦中有片刻是完全空白的,儘管理智飛速回神並思索現狀,他仍然感到心臟被重重地錘了一記,抽痛不已。
這完全不合理——不管是道長的行為,還是自己的反應。
道長是他的敵人,是潛伏在他身邊打探楚關下落的惡人,他已經猜到這一點,只不過在靜觀發展,尚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