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天街看林澤,終於有一天看到他了。
第二天,林澤的jack’d又上線了。
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又重新註冊了個號,和林澤重新認識了,在那一刻,他覺得他們重新開始了,或許他能夠用這個弘的號,再次慢慢走進對方的生活,來一次他們還來不及談,就被提前中斷的戀愛。
先前的戀愛已經變得一團糟,就像個捏到一半被捏壞了的破陶器,沒法再去修補。
如果可能,他希望他們倆都徹底忘了對方,記憶清空,一切從頭再來。
當天他說了很多,卻大部分都不能寫下來,我聽著聽著想,虧大了,早知道應該拿他當主角,走他的視角路線,塑造一個像趙遙遠那樣敏感文藝的流浪青年……
可惜三十萬字已經幾乎全寫完了,重新返工大修我要蛋疼死,只好作罷。
他是個不會或者說不太喜歡直白地表達自己內心的人,大部分都是瑣事,我們一直聊,直到北城天街再次亮起燦爛的燈火。
豬熊下班來了,我讓他買個團購,待會等林澤回來了一起吃,豬熊聽到我們在聊他聽過的東西,便把新買的耳機塞在耳朵裡,和四隻敲鑼打鼓的老虎一起晃來晃去,聽不知道什麼奇怪的節目。
“那天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哭了。”他說。
“他也哭了。”我說。
他指指襯衣胸口的口袋,說:“我把手機放在這個位置……一邊哭一邊感覺他在想我,他反覆打電話,我站在江邊哭,覺得重慶真好,這是我的第二故鄉,景色很美,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是一種……”
我:“一個你所愛的城市,在這裡有你所愛的人,它是你的歸宿。”
他說:“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壯哉我大山城!”
他第一次碰上我這種會突然精分的人,當場被我嚇了一跳。
“你經常這樣嗎?”他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個生動的(=_=)。
我誠懇地說:“繼續說,剛才那種抽風行為請無視。”
他想了想,說:“我知道,他很著急我,但我沒有接……想知道他有多在乎我……”
我決定回頭把這個添進去,又說:“但是後來你關機了,你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了。”
他說:“是因為我沒注意,後來是沒電。”
我:“……”
他:“……”
我:“那你怎麼也沒充電?”
他:“那天晚上停電,沒辦法充,我第二天一起來就去他家了,就是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找不到人,充電器忘了帶身上,我在北城天街等了很久,他沒有來,傍晚的時候回家,家裡又沒有電,我整個人都混亂了,又一晚上沒睡覺,很累很累……你什麼表情,這個成天假裝成人畜無害其實內心黃暴的傢伙,不要用那種表情看著我,老子不跟你兩個說了!”
我心想人畜無害什麼的這句還是不要寫進去好了,驚歎道:“你的重慶話還蠻標準嘛。”
他無聊地嚼著軟糖,說:“他教我的,我只會這句。”
我瞬間就明白過來,笑得半死,一定是每次林澤和他吵架的時候,都會憤怒地吼道:“老子不跟你兩個說了!”(我不和你說了)的投降語。
我:“我再問一個問題,話說,阿澤是1嗎?
”
他差點就被我問問題的方式騙過去了,點頭的瞬間同時開口道:“拒絕回答。”
我說:“他應該偶爾也教一下你怎麼當1吧。放心,這個不會寫進書裡去的。”
“在說什麼?”林澤過來坐下,揹著個單肩運動包,他男友馬上有點不自然,說:“就是戀愛經歷啊什麼的。”
林澤笑著看我,又伸手去扯豬熊的耳機,我們起身去吃飯,豬熊看了半天團購券,最後買了個一百零九元的九格子火鍋八人套餐,我們都險些被吃得撐死。
再後來的一個月多里,故事線都結束了,夏天也終於過去,秋天來到。
幾場大雨讓整個重慶一夜間冷了下來。從本段開始的稿子一直拖著,懶懶的提不起精神去結束,彷彿只要不結束,這個故事就沒有講完。
而有時候,聽故事的人不僅會戀戀不捨,就連說書人要離開這個故事,也會有些惶恐。直到有一天林澤打電話來問,我才把前面的部分開始發連載,這是第一次寫這種型別的書,周國平提到托爾斯泰的話“如今的世界書太多了,不管寫出什麼書來都改變不了世界”,又提到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