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了。
“衛熾,我會再找你的。”死神撂下這話就離開了,衛熾昂頭看去時,已經沒有了死神的蹤跡。
辛翔冬的身體已經冰冷,呼吸也沒有了,但是衛熾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身體只是處於了假死狀態,他環視一圈圍著辛翔冬身體的眾人,這裡的一切終於結束了,他和葉晨也結束了。
衛熾慢悠悠的站起來,葉晨就被困在這身體裡,現在他倆連一句話也不可能說了,但是衛熾並不傷心,他反而覺得心滿意足,因為他覺得他保住了葉晨。
平靜之後是喧響,喧響帶來的也許會是喜悅,也許只留下傷悲,早就氣絕的辛翔冬在到了醫院之後竟然還活著,這讓楊暘和夏林都沒有想到,他倆站在急救室的外面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倆人都在祈禱辛翔冬不要醒來。
葉晨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幽藍的大海像是海怪一般撲向他,眼前閃過白晝和黑夜,這兩種極致的顏色交替進行著,讓他不堪其擾,而後他聽到了清脆的聲音,又參雜著人說話的聲音,葉晨努力的動動,但是卻發現身體無任何反應。
‘喂!衛熾!’葉晨想要大叫,但是喉嚨好像被人用手掐著,壓抑著他,別說說話了,連喘氣都變得困難了。
黑夜已經退去,只剩下白晝,耀眼的白光圍繞在他的身體周圍,他能感覺到溫暖,也能感覺到細微的風,所有的感觸好像細微到了汗毛孔,這是一種令人厭煩的感觸,因為太細膩,以至於會讓人驚慌。
124。
一絲風也沒有,只有空調吹出來的讓人厭煩的冷風,葉晨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樹枝一動不動好像無生命一般。
這是葉晨清醒後的第三天了,也是他茫然的第三天,這三天裡他一句話也不說,一口飯也不吃,看似無聲無息,但是別人只要細心發掘,就會發現葉晨只是在想事情,然而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足足想了三天呢?
“翔冬~~”一個女人輕聲的叫著,葉晨不想回頭,他已經知道這女人是辛翔冬的媽媽任慧茹,他知道這女人在叫著辛翔冬,但是他更清楚,他不是辛翔冬,他只是附身在了辛翔冬的身體上,而真正的辛翔冬已經不知去向了。
見葉晨沒有回答,辛翔冬的媽媽就又輕聲說道,“翔冬,和媽媽說句話好嗎?”
‘和你說什麼?說我是葉晨不是辛翔冬?’葉晨在心裡嘲笑著辛翔冬的媽媽也嘲笑著自己,此時這種心境比看著衛熾去和別人玩耍更加令他難堪,他被衛熾遺棄了,還是被遺棄在辛翔冬的身體裡。
辛翔冬的爸爸新建成推門進來,他剛聽到兒子出事的訊息時,身體猶如置身冰窖,想到一直寵愛的女兒,現在兒子也危在旦夕,辛建成就覺得人生已經了無希望了。和老婆匆忙忙趕到海南,聽醫生說辛翔冬奇蹟的生還了,辛建成本來很高興,但是沒想到已經好幾天了,辛翔冬是一句話也不說。
醫生對辛翔冬進行了全面的檢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就只能將此時辛翔冬的反應歸責於這場意外對於心靈的衝擊,並勸告辛建成帶著辛翔冬去看心理醫生。
辛建成站在任慧茹的身邊,他雙手按在任慧茹的肩膀上,“怎麼樣?”
任慧茹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我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了,行李也在車上,咱們該走了。”辛建成說著走到葉晨的床邊,“翔冬,咱們該出院回家了。”
‘還是一點風都沒有。’葉晨心中已經放棄了,他等著衛熾出現,但是很明顯衛熾是不會再出現的,衛熾給了他第二次的生命,也就此斷絕了所有的關係。
葉晨回頭看辛建成和任慧茹,他們對於葉晨都是陌生的,但是現在葉晨卻別無選擇,因為身為人來說,能存活在這世上需要的外在條件太多了。
葉晨輕輕的點點頭,最後看一眼窗外的樹枝,‘就此別過了!海南!珍重吧!衛熾!’
太陽在海南是炙烤,它好似要把大海都蒸發掉,而當太陽照射在北京的某個四合院中,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星星碎碎的落入園中,就有了另一種情懷。
貝熹躺在院子中間的躺椅上,靜如坐在他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剝著毛豆子,一顆顆嫩綠的豆子跳進小不鏽鋼的盆子裡,靜如瞄了眼神態安然的貝熹,試探性的問道,“貝施主~~”
“嗯?”貝熹哼了一聲,半閉著的眼睛眉毛挑起,“喊我什麼?”
“貝熹~~”靜如妥協道,他總是順口喊出施主二字,但是貝熹好像並不喜歡,他已經讓靜如改過好幾次了,但是靜如卻總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