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沙利文太太關係密切,現在真難忍受,這你是知道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明白,我懂,這很可怕、很糟糕。”弗蘭克停了一會兒。“到現在為止你和沙利文夫婦一起共事多久了?”
“一年多一點。”
“你清潔房子並……”
“我幫忙清潔房子。我們共有四個人,薩莉、麗貝卡和我,還有卡倫·泰勒,她負責做飯。我也幫沙利文太太照管她的物品。她的衣服和一些小玩意兒,我似乎成了她的助手,我想你可以這樣說。沙利文先生也有自己的人,名叫理查德。”
“想喝咖啡嗎?”
弗蘭克沒等她答話就站起身,把審訊室的門開啟了。
“喂,莫利,給我拿兩杯爪哇咖啡,好嗎?”他轉向布魯姆女士,問道:“純咖啡,還是要加奶油?”
“純咖啡。”
“來兩杯純咖啡,莫利,謝謝。”
他關上門,又坐了下來。
“天真是冷極了,我身上好像都沒有什麼熱乎氣似的。”他敲敲粗糙的牆壁。“這煤渣磚牆不太保暖。嗯,再談談沙利文太太吧。”
“她對我確實不錯。我是說她會和我談一些事情。她不是……不是那個社會階層的人,我想你可以說那是上層社會。她就在米德爾頓這裡上的中學,也就是我就讀過的那所中學。”
“我想這中間相隔沒幾年吧?”
他的話使得萬達·布魯姆嘴上露出一絲笑容,一隻手不經意地把一縷不易看到的頭髮向後捋捋整齊。
“比我知道的要長一些。”
門開了,他們的咖啡送了進來。咖啡滾燙、清新,讓人感到很愜意。弗蘭克對外面的寒冷沒有說錯。
“我不認為她和那些人真的處得融洽,但她似乎有些固執己見。我是說,她對任何人都不一味順從。”
弗蘭克有理由相信這是真實的。從眾人的陳述中可以知道,已故的沙利文太太在許多方面都會惹是生非。
“你認為沙利文夫婦間的關係是和睦、不和睦還是介於兩者之間?”
她毫不遲疑地答道:“非常和睦,嗅。我知道人們對年齡差異都會說些什麼,但是她對他很忠誠,他對她也很忠誠,這一點我確實是很相信的。他愛她,我可以告訴你這一點,或許甚於父親愛他的女兒,但這還是愛情。”
“她對他也是一樣嗎?”
現在可以看到她遲疑了。“你應該知道克里斯婷是個非常年輕的女人,或許在許多方面比她同年紀的其他女人看上去更年輕。沙利文先生為她開創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而且……”她突然停了下來,很顯然,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弗蘭克改變了話題,說道:“臥室裡的保險庫是怎麼回事?有誰知道呢?”
“我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我想沙利文先生和他夫人是知道的,沙利文先生的男僕理查德可能會知道,不過我不能肯定。”
“照此說來,克里斯婷·沙利文和她丈夫從來沒有向你暗示過鏡子後面有個保險庫?”
“絕對沒有。我雖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但我仍然是名用人,和他們一起只呆了一年。沙利文先生從沒有真正和我說過話。我是說,那種事情不是跟我這樣的人說的,對嗎?”
“是的,我想是這樣。”弗蘭克斷定她在說謊,但他沒能找出反駁的證據。克里斯婷·沙利文是那種喜歡炫耀財富的人,她要展示她在這個世界上突然爬得有多高。
“因此你不知道那鏡子是單向朝向臥室的?”
這次這女人臉上明顯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弗蘭克注意到了她淡妝下面的臉紅紅的。
“萬達,我可以叫你萬達嗎?萬達,你知不知道房子的警報系統被那個闖進來的人解除了?那是用正確輸入的密碼解除的。現在,我想問問晚上誰來設定警報?”
“理查德,”她立即答道,“有時是沙利文先生親自設定。”
“因此房子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密碼?”
“噢,不是的,當然不是。理查德是知道的,他跟了沙利文先生近40年了。據我所知,他是除沙利文夫婦外唯一知道密碼的人。”
“你曾見過他設定警報嗎?”
“警報設定時,我通常是早已上床睡覺了。”
弗蘭克盯著她。我敢打賭你見過,萬達,我打賭。
萬達·布魯姆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不是懷疑理查德與此事有牽連吧?”
“嗯,萬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