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該死!」
稽疋只聽見列丹弓切齒低咒了這麼一句,隨即眼前人影一閃,大將軍已站定在人和殿的正中央。
「陛下,臣請纓……」
清朗的聲音讓爭論中的朝臣們瞬間靜了下來,這當中有人舒了口氣、有人欽佩讚許,但也有讓御座上的帝王無法忽視的,盈滿敵意與憂慮的目光。
楚云溪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壓抑著替情人抱不平的私心、摘下名為楚云溪這男人的面具。
刻下,他是一國之君,他是沒有私情、甚至將自己擺放在社稷之後的帝王。於是他抬手止住列丹弓未了的話,沉聲而道:「朕的話還沒說完。」
他看見列丹弓錯愕與茫然的眼神、他聽見了他的大將軍無聲的質問──
『云溪,你究竟想做什麼?』
華麗的龍椅上,他正色而嚴肅地說了一句:「朕,將親征夷東。」
沒讓大臣們有反駁的機會,御座旁,身為內務總管的福公公展開早已備妥的聖旨揚聲誦讀。
聖旨上,兩道皇令。
第一道皇令,是將昨夜才剛臨世的皇嗣封為東宮,並立邵貴妃為皇后,兩項儀式均在三日之後,一切從簡。
第二道皇令,則命陳固與列丹弓共同輔國,同皇后共理朝政。
「皇上──」
短暫的錯愕後,大臣們一個個站出來連聲勸阻。
「這萬萬不可啊皇上!」
「未滿百日的嬰兒豈能冊封?」
「邵女升為貴妃不滿三月,如今立為皇后,有違祖制。」
「文武二臣共同輔國前所未聞,皇上此舉恐令權臣專擅哪!」
「列家已權勢逼天,聖上卻仍執意讓大將軍輔國,如此縱逆循私,老臣深覺不妥啊皇上。」
人和殿上議論紛紛,特別是先皇遺臣更是駁斥得厲害,表面上祖制祖制言之鑿鑿,說穿了不過是恐懼自己手中的權勢被剝奪。這些經歷過先皇苛政的殘存者,早已被磨得怯懦,怯懦得只想守住已經掌有的權勢、怯懦的把一切阻攔自己得到更大權力的人視如仇寇,卻視而不見那真正的敵人。
陳固立於文官之首,聞言冷冷一笑,聲音不大,卻如帶刺利鞭毒辣地抽打在老臣們的身上。
「好一句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