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一笑,趨前幾步貼著列丹弓的耳朵道:「若你答應的話,哀家有辦法堵住大臣們的嘴,讓皇上可以毫無國事牽絆,好好休息兩三個月。」
「唔──」列丹弓瞪了眼皇后狡詐的笑容。
兩、兩三個月?
可以跟云溪拋開一切遊山玩水,沒有侍衛隨從等一堆跟屁蟲掃興,兩個人獨處的兩三個月?
「你這是威脅!」我瞪。
「不,哀家這叫做用心良苦。」微笑微笑。「如何?答應嗎?」
「……」輸了。
列丹弓洩氣地白了眼嘟著小嘴,滿身戒備盯著自己瞧的小太子。「看什麼看?還不跪下磕頭?」
「噗。」皇后噗哧笑著,熬了半天總算計謀達成,剛才還真有點擔心要逮的兔子不入洞呢!
「哼,才不要!」楚憶弓用力撇頭,「我才不要父皇的男寵當我的師傅。」
「哦?」
此話一出,列丹弓涼涼一哼。
「啊哈哈。」皇后這邊卻是聽了大笑,看好戲地往旁邊移了移。
「你知道『男寵』是什麼意思嗎?」
「知、知道……」
底氣不足,顯然小鬼頭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這詞彙,完全不知其意涵為何。
列丹弓嘖嘖嘴,有多久沒人對著他喊『男寵』了?還真是懷念啊!
「既然要當你師傅,按我的規矩是──天下沒有什麼不能教的東西,更沒有什麼不能學的玩意兒──今天就讓你親眼瞧瞧,『男寵』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讓你明白,男寵可不是人人都當得了的,你要有本事能當個頂尖的男寵,我當你師傅這件事就可以不算數。如何?太子殿下敢不敢跟我打這賭?」
「我、我……我……」
「你要是不敢賭,也成。」列丹弓指著鞋面前的地,道:「那就麻煩你這小鬼別羅哩羅嗦,快點給我磕頭拜師少浪費我時間。」
「可、可惡!」楚憶弓攢緊雙拳,從來就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他,氣死了氣死了。「賭就賭,本宮還怕你不成?我就偏不要當你徒弟,死男寵!」
列丹弓摸摸下巴,笑,「氣勢不錯,待會可別哭著回來。」
「哼!」
「走吧!」
「走?」楚憶弓呆住。
走?走哪?
「小官院。」
「啊?」小官院?這是什麼?沒聽過。
列丹弓一把拽起楚憶弓的手腕,大跨步往宮門外去,可憐小太子腿短,得一直用跑得才能跟上列丹弓的腳步。
「娘娘,這……這……」
帶太子爺嫖小官?太子才剛滿六歲耶!這、這個──
長年隨侍在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忍不住擔心開口問著。
皇后捂著肚子笑得連眼淚水都擠出眼眶,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又是一陣暢笑。「啊哈哈哈……不愧是列丹弓,哈哈哈……」
果然是個能讓皇上愛到骨子裡的男人,夠狂。
居然帶憶弓上小官院?讓他親眼瞧瞧他口中鄙視的「男寵」是為何賣身,讓他明白語言傷人的力量不亞於兵刃。
當憶弓親眼看見跟自己同齡的男孩,得因為養活家人或是掙口飯食,而甘願屈從男人身下當一個男寵,卻還得被人用這詞彙侮辱謾罵、還得被靠著自己方得以活下去的親人鄙夷不恥……
體會這些後的憶弓,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沒有什麼不能教、更沒有什麼不能學嗎?」
皇后抹著淚花收起笑容,細細品味著方才列丹弓的一席話。
的確,知識沒有好與壞,但看學的人往後如何去運用罷了!
殺人的刀,可以是救人於難的武器;孔孟之道,也會成為結黨營派欺凌百姓的毒。
「真是個好師傅,皇上您說對吧!」皇后半轉過身,抿嘴微笑。
楚云溪自掩身的大柱後方步出,失笑搖頭:「皇后聰慧,才讓丹弓認了皇兒做徒弟,朕可得代百姓們好好謝謝皇后,他們又多了數十年的好日子。」
君權專制,只要能出一世好皇帝,百姓便能過上數十年的幸福日子。孫子那代自己或許是無法顧及,但是憶弓……他的兒子,怎麼也得磨著他走上明君之道。
這也是在位的帝王,能給百姓留下,最好的恩德。
「你們……還真是像啊……」
楚云溪執起皇后的手,淡淡笑著。
一個皇后,一個大將軍;一個他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