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拜師
番外──拜師
「憑什麼要我拜這種人為師?」六歲大的小太子指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回過頭不滿地對著母后質問。
「憶、弓!」皇后帶著笑,柔聲喊著皇兒的名字。
「唔……」小太子當場被這喊人方式嚇得到退了好幾步。
母后越是生氣,喊人就越是溫柔,然後也笑得越漂亮。所以說,嗚……母后她現在非、常、生、氣!
死定了!
三個字剛掠過腦門,下一刻小太子就被皇后提起後領往上一拋,熟練而俐落地,把一國的小太子高高掛在樹頭,隨風搖晃。
「我說你這──」列丹弓捏捏眉心,對皇后的行徑猛地搖頭。
「嗯?」皇后依然如春風般笑臉迎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小子好歹也是你兒子……」
居然扔兒子掛樹頭?而且扔得如此順手?這不擺明了我朝的太子爺,沒事就給皇后娘娘扔上去晾著當處罰嗎?
不愧是云溪的女人,跟自己過世的娘一樣恐怖……
想當年才十歲的自己,某天大清早就被孃親從被窩裡揪醒,扔了個包袱然後就要他去闖蕩江湖,還說什麼不到快死了不準踏入家門半步云云。看樣子當年孃親欺負兒子的行徑,如今可謂「後繼有人」哪!
「怎麼說這小子也是個太子,你怎麼就把他晾樹上啊?」
皇后笑靨盈盈,道:「我不先把『太子』沒事晾到樹上,又怎麼有辦法讓他向你拜師學藝?又怎麼有辦法讓你把一骨子的才能,毫無顧忌地傳授給這掛了『太子』頭銜的臭小子呢?」
若想「真正」地從列丹弓身上學到東西,無論是武藝還是行軍佈陣的兵法,沒有耐苦的毅力是絕對無法辦到的。憶弓身為皇上唯一的孩子,也是未來唯一的大統承繼人,四周環繞他的只有無盡的縱溺與包容,如此下去,被慣壞的孩子只會成為無知任性的大人。
什麼小孩都可以被放縱,唯獨憶弓不可。往後的日子,他肩膀上擔負的是全天下老百姓的安危與幸福,身為母親、身為一國之母,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敗壞綱紀的昏君。
宮內並不是沒有教養太子的老師,然而宮規繁嚴,背錯了詩文出錯了拳法,教養的師傅們也只會好言好語地請太子再來一遍;就算憶弓犯了錯,受罰的也只是在他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小宮娥。
四歲開始學習,至今就要兩年,然而就連不會武功的自己也都看得出來,憶弓的武藝只是招式漂亮的花拳繡腿。只是這也怪不得教武的師傅,畢竟與憶弓對打練習的小侍衛們,誰敢真得對「太子爺」揮拳動手?
於是,計畫著定要讓那男人成為憶弓的老師,如有機會,不僅武藝,或許就連那男人天才般的領兵之法也能學個粗略。
就在皇后心念定下之後,不到五歲的小太子楚憶弓,開始了不管犯錯還是搗蛋,總之只要犯了母后認為不對的事,就會被扔上樹頭掛著的習慣。
一來,是為了將來拜列丹弓為師後要嚐的苦頭先給先演練;二來,讓宮裡宮外的人先明白,只要皇上沒反對,就算是太子爺被扔去樹頭晾著也沒人可吭上半句。
「你!」
列丹弓抖著手指,心中不知道地幾次重複著相同的話──云溪的女人比他孃親還恐怖。
皇后笑問:「如何?哀家用心良苦,只要你肯把一身武藝傳授太子,那麼不管你要怎麼教、愛怎麼教,要打要罵要扔要摔,哀家全都不管。」
「皇上不會捨得吧?」掙扎一下,畢竟當人家師父可是個苦差事。
嗚,云溪啊,你不會對我這麼狠吧?
當人家師父?教武功?能不能一刀子給他個痛快啊?
皇后早料到列丹弓有此一問,右手一攤,身後的宮女立刻將一隻銘黃詔書放在皇后掌心。
「吶,皇上都擬了聖旨了,要看嗎?」
「聖聖聖、聖旨?」不會吧?
皇后笑笑:「放心,沒有逼你,只是如果你答應當憶弓的師傅的話,無論你對他怎麼罰,都是遵了皇上的命令。並且……」
皇后頓了頓,看了眼已經自己從樹上爬下來乖乖站在一旁的楚憶弓,微笑:「如果太子膽敢跟任何人告狀,你怎麼罰的,哀家就三倍再罰一回。」
「啊?什麼?」楚憶弓尖叫。
「如何?大將軍可願意接這聖旨?」
「這……」
見列丹弓果然沒這麼容易入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