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家國輕重的問題來說吧!誰都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連三歲小兒都能說得順溜。可真正的國重家輕,在面臨危難之際,理該舍家保國,然而實際上被舍的家,都只會是老百姓的家,至於那些個富賈朝官皇親國戚,在他們心裡頭恐怕是家重而國輕。
當掌有天下財富與權勢的人,認為家重而國輕時,就會不惜一切地為他們自己搶奪安身之地。欺壓百姓、搜刮財富、結黨營私、紊亂朝綱,甚至賣國通敵毀滅這一片美好的江山……
「好難……」
已完全暗下的夜晚,只能憑藉著淡淡的月色辨別前方的路。列丹弓表情神重地走在無人的道上,晚風挾著絲絲冷意拂過肌膚,卻拂不走心頭縈繞艱澀的難題。
「真的好難……」
並不是殺了昏君就能天下太平、並不是砍了奸臣就能海晏河清、並不是滅了外患百姓就能得到幸福與和平。因為昏君不只一個、奸臣不只千百、外患更不光只有呼延夷東與南疆。
那麼……究竟該怎麼做?
他知道這些也都始於人性,是人的歷史中不可能根除的弊病。可是至少……至少在他能做到的程度內、至少在楚云溪哪天登基之後的數十年內……給老百姓們一個真實的太平盛世……
「該怎麼做?」列丹弓氣得握拳怒吼。
「啊──老天爺您教教我,教我做一個能讓天下太平的英雄──」
無人的路上,列丹弓嘶吼喊出的聲音無人應答,就連半點回音也沒有……
英雄淚(38)
(38)
第四章、
「唔……」軍帳內飄散一絲舒服的輕吟,背脊在腰處的凹陷被人用手指按壓,力道輕重拿捏得極好,好得讓操勞了整日的身軀都放鬆了。
「在下點……」紀敏趴在簡單搭制的床上,閉著眼指示著負責按摩的手。
為了老將軍出兵夷東,從十多日前便被派去鄰近大小村鎮徵收藥材等物,回來後備制商藥等事又忙了十來天,整個月來全軍營的醫官醫員,就連負責雜工的雜巴們,幾乎是連睡覺都睡在大堆的乾藥材堆旁。
成天彎腰撿藥,不然就是彎著身顧那一甕甕的藥爐,饒是紀敏這樣的年輕男人也給折騰得渾身痠疼,尤其後背腰窩處更是痛得連打直背脊都難。
「再下一點……」
按摩的手遲疑了會兒後,拉下紀敏的裡褲,對準穴位按壓尾椎附近的筋絡。
「唔。」
整個背從頸肩到尾椎,全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舒服得讓紀敏越發昏沉,睡意也越來越重。
「敏……」
細細的吻綿疊地落在紀敏的裸背,按壓的力量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染了情慾的輕撫。
「颺,別鬧……」
鬆軟的身子懶得很,連翻個身去推開在背上挑火的人都懶,掀了掀唇含含糊糊地飄來這麼句抗議,哪裡抵擋得了早想趁機跟情人溫存的列丹颺。
「敏兒……」
硬物輕碰紀敏的大腿,討好地蹭蹭,情事上雖是列丹颺主導,可每次通關放行的大印,蓋或不蓋的權力卻掌握在紀敏的手裡。然而今晚磨蹭腿邊的硬熱沒有退開的意思,甚至帶著侵奪的姿態轉向未經潤澤的菊穴。
列丹颺十的根指頭猶如怒張的鷹爪,抓著兩邊臀瓣向外掰開,露出瑟縮在裡面的菊穴,用勃發的慾望頂端如準備破開關門的巨木,一回重過一回頂刺緊閉的穴口,等待著堅固的城門被頂開一絲小縫,讓其破關而入發兵直搗。
「列丹颺你……敢……啊──」
威脅被劇烈的痛楚腰斬,本以為熟悉的溫順大貓驟然回覆本性躍身成眼紅噬人的巨虎,這種彷佛要被人從身後的密處為始,接著撕裂全身血肉的劇痛紀敏從未有過,就連兩人生澀莽撞被情慾蒙昏腦袋的第一次也沒這般疼。不僅如此,這種疼還挾著讓人恐懼的發洩,這種不帶情感的擁抱,就像是被人凌辱似地讓紀敏怒意騰昇,回手就是一記手刀發了狠地重砍在列丹颺的頸側。
這一記震醒蒙了理智的列丹颺,清醒後看見自己居然像個狂徒似蠻橫佔有情人的身子,錯愕下一時間沒了反應,笨蛋一樣僵滯。
「還愣著做什麼?快退出去。」
「耶?喔……」
隨著兇器逐漸退出,重新閉合的甬道內傳來一抽一抽的疼,讓身為醫者的紀敏擰眉……看來是傷到了……
「天,血……」
果然,怒拔的兇器上沾著一絲絲暗紅的血,看得列丹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