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震得堂內眾人心下一緊。劉晟看了看曾祿又笑道:“曾大人,我們也過過堂吧。”
“是是是……”曾祿連忙擦擦冷汗,都說君心難測,而這位九千歲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傳官銀護衛長張明!”
未幾,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被押了上來,見了劉晟立刻跪了下來。“罪臣張明參見豫親王。”
“賜座,”堂下眾人又是一愣,官銀失竊乃是重罪,護衛長失職其責難咎,豈有賜座之禮,但既是王爺發話,又怎能不遵,待張明落座之後,劉晟繼續問道:“張護衛且將當日官銀失竊之事,原原本本地講與本王聽。”
“是。本府稅銀是按月呈交熔金局,待鑄好官銀印之後運回府衙官庫,罪臣就是負責將官銀押回官庫的,上月二十五是押官銀的日子,罪臣帶領八十位弟兄從熔金局出來,當時約莫巳時,乾坤朗朗,等到了官庫,一開銀箱那白花花的銀子竟全都變成了石頭!”
“你們一路可曾遇到什麼蹊蹺?”
“未曾遇到什麼蹊蹺。”
“那你為何說是江洋大盜晴天閃所為?”
“在出事前一天,就是二十四晚上,衙門收到一張字條,用的就是晴天閃的閃電鏢,上面寫著‘取銀五十萬兩’,而,而且,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盜走那麼多銀兩的,只有他了!”
一旁的曾祿趕忙呈上閃電鏢和字條,劉晟看了看,又問道:“這個晴天閃也真是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五十萬兩官銀,五十萬兩啊,二十輛馬車的銀子……張明,你從熔金局取到銀子到回到官庫,有沒有開啟過銀箱?”
“沒有,銀箱在熔金局就是封好的。”
“哦……”劉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旁的曾祿趕緊說道:“王爺,話說這個晴天閃果真是有些本領的,偷的淨是些奇珍異寶,凌州,敏州,環州的百姓可沒少遭殃。”
“此等刁民一直未被抓獲嗎?”
“談何容易,此賊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三省同僚無不一籌莫展……”
“哦,曾大人也不必煩憂,等本王看完了熔金局那邊的卷簿就陪你去遊湖!”
“哎呀,王爺真是折煞微臣了!可是……熔金局前日失了火,近三月的收錄卷簿全毀了……”
“全毀了?”劉晟心裡冷笑,可面上依舊溫和,“這熔金局真是,卷簿此等重要的文宗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罷了罷了,那本王現在就陪曾大人去遊湖!對了,去叫上靖瀾兄!”劉晟回頭對李銘說道。
“是是,王爺請。”
“繁花綠柳柳如風,白雲碧水水無憂”說的就是此時的逐心湖,逐心湖又是凌陽一名景,全湖透徹碧綠,好似一塊上乘的翡翠,晴天時微波粼粼靜若處子,煙雨天時,煙波浩渺如夢似幻。
“七爺,今日萬里無雲,風光甚好呀!”曾祿攆著他的八字鬍,眯著眼睛笑道。依照規矩,一出衙門,曾祿就得叫劉晟七爺。而李銘也早把司靖瀾請到了湖畔。
“我真是愛上這凌陽了,風景處處好!”
“七爺,在下已經備好船舫,請您和司莊主移步船舫,領略領略這泛舟湖上的樂趣。”
“哈哈,曾大人真是周到,真是周到!”劉晟一轉身就被不遠處的身影所吸引,雖是個背影,但也透出脫俗的氣韻,不自覺地,劉晟移動步子,走到了那人身前。
“秦公子,好久不見!”劉晟看著這妙人兒,心底有種說不出的高興,那雙鳳目滿滿的是靈動,眉宇間的清冷更是令他神馳。
“噗,”一旁的錢玉笑了,“七爺真健忘,前兒個還來聽戲呢,末了兒我們還陪七爺喝了壺竹葉青呢!”
“呃……”劉晟難得地有些尷尬,可很快他變恢復,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這回錢玉也不接話,而是扭過臉一個勁的偷笑,弄得秦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抬眼看了看劉晟,道:“見過七爺……”
“今日風光甚好,不如我們一起遊玩一番?”
“我和錢玉剛剛下了舟,我們還是先回了……”說完秦悠拉著錢玉就走。
走出一段距離,錢玉甩開秦悠的手。“你走這麼快作甚,還怕他吃了你不成?”
“那種人,我們最好還是少惹。”
“你倒說說,他是哪種人?”
“我也說不清,只是,見了他我心底就是慌,摸不清他的脾氣,猜不透他的心思,見了他就像,就像……”
“就像失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