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清樂坊是聽戲聽曲的地方,但也是各種流言散播的地方,秦錢二人外宿的事情,此時已經經清樂坊,傳遍了整個南巷。名噪平南十二州的紅角兒,向來不陪酒不下飯局的秦錢二人竟然外宿過夜,簡直是昭告天下,這兩位分明已經找到正主兒了!
一時間南巷裡的老老少少都在議論,包下秦錢二人的到底是什麼人物,能把這兩位“清高”的角兒收進帳中,絕非一般人。劉晟在外沒人敢直呼其名,所以南巷中大家都說包下秦悠的是個京裡來的大官,再具體的也無從得知,可司靖瀾不一樣,司家在本朝是個特殊的姓氏,有人聽到別人稱司靖瀾為莊主,大家都猜到他是御風山莊的人,現在御風山莊真正的主人是賈鳳英,也就是司靖瀾的母親,司靖瀾的父親早兩年意外仙逝,所以,眾人皆猜到包下錢玉的便是御風山莊的少莊主司靖瀾。
在澗喜亭裡,眾師兄弟也打趣錢秦二人,問他們是不是要贖身,弄得秦悠又羞又氣,可錢玉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想秦悠和劉晟,是兩情相悅,而自己呢,自始至終都是一場誤會,他心裡尋思著,秦悠脫離南巷的時候不遠了,而自己呢,遙遙無期……
晚上,秦悠和錢玉準備換裝上戲,結果卻被班主攔住了,說今兒的戲臨時取消了,曾少凡來了,硬是要秦悠和錢玉陪著看戲,不讓唱。班主說,看曾少凡面色不善,怕出亂子,今兒先不唱了。
錢秦二人出了後臺,來到雅間,見了曾少凡,行了禮,便坐下陪曾少凡聽戲。
曾少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悠,還帶著點怒氣,錢玉給曾少凡倒了茶,曾少凡也未理會。而秦悠一直盯著戲臺子,不曾看過曾少凡一眼。
“小悠,我問你,你和那個七爺到底什麼關係?”曾少凡開門見山說道。
秦悠看了一眼曾少凡,隨後又看向戲臺,漫不經心地道:“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你!”曾少凡頓時怒火中燒,想他曾少凡對這秦悠一直寵愛有加,沒來過半點強的,誰知這人非但半點情意都沒有,反倒跟了一個剛來凌陽數月的人!想到這,曾少凡實在壓不住怒火,一把拉住秦悠,狠狠摟進懷裡,“好你個小浪蹄子,跟他你倒不裝清高了!那我也用不著再敬著你了!”說罷,就去撕扯秦悠的衣服,一旁的錢玉都傻了,他幹忙去拉曾少凡。
“曾少爺,曾少爺這可使不得!”
曾少凡反拉住錢玉的手,露出個淫笑:“小玉呀,你這手真是柔滑,跟緞子似的,你先等下,一會我再好好疼愛你!”
秦悠掙脫不過,抬手就要用功夫。卻聽一聲喊:“給我放開他!”劉晟兩步走到曾少凡跟前,一把搶過秦悠。司靖瀾也趕忙拉過錢玉,護在身後。
“曾少爺,這是要對我悠兒做什麼?”
“你……”曾少凡怒氣衝衝地看著劉晟,“七爺,又碰見了!我對他還能做什麼,多日未見小悠,我和他親熱親熱不行嗎?”
劉晟不禁皺起眉:“曾少爺,我悠兒可不想和你親熱!”
“呵,七爺喜歡吃獨食?這戲子,你嫖得,我曾少凡還嫖不得嗎?”
秦悠頓時白了臉,劉晟摟緊秦悠,道:“曾少凡,你聽好,秦悠身家清白得很,今兒他跟了我,就是我劉晟的人,你再汙衊他,就是汙衊我劉晟,信不信我治你個滿門抄斬?”
曾少凡的臉色先是煞白,而後轉綠,自始至終緊緊繃繃,末了他惡狠狠地盯著劉晟,拱了拱手:“草民不識親王,多有得罪,今日不掃親王的興,來日曾某定要好生謝罪!”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悠兒,你沒事吧?”劉晟趕緊檢查秦悠,“那豎子簡直色膽包天!”
“我沒事……”
“怎會沒事,肯定嚇到了吧?走,和我回去,我給你煮壓驚茶!”
秦悠噗嗤笑了:“我又不是紙糊的,我看是你嚇到了吧!”
“是是是,是我嚇到了。悠兒趕緊跟我回去吧。”
“是呢,小悠,你和七爺先回去吧,曾少凡這次可是來真的了,你留在班裡也是是非,倒不如先去七爺那邊暫避一下。”見秦悠還在猶豫,錢玉又道:“曾少凡萬一晚些時候再來,那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你也別為難班主和其他師兄弟了。”
“……”秦悠點點頭,“那你和我一起走。”
“我?呵,有七爺陪著你,要我何用?我留在班裡,這戲還是要唱的。”
“我怎放心你一個人,剛才那畜生說什麼你沒聽到呀?他是沒多長一雙手,否則你也早就……早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