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曾回來看過我一眼?”
最後一句話,成了壓垮伶病酒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臉色頹然,“是我對不起你。”
頓了半晌,從胸口掏出一塊令牌來,隨手扔在地上,哐當作響,“這些人是誠王豢養的死士,只聽這塊令牌的號令。”
采薇眼睜睜看著那令牌落地,像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地順利,再抬頭時,廳內已經空蕩蕩一片,哪裡還有伶病酒的影子。
那廂京城之內花團簇錦,一派繁榮景象,要是被小郭看到了,一定不敢相信在自己劫了刑獄,放倒了一座城樓之後,京城屁事兒沒有,連通緝令都不曾頒發一張。
皇宮之內,天涯崇山面無表情地坐在龍椅上,只一雙不自覺微蹙的眉,洩露了表情。
跪在地上的是一臉惶惶的許竟成,“皇上,真的不去追嗎?”
天涯崇山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不耐煩地說:“明天你去替朕監斬。”
許竟成畢竟是吃皇糧的,愣不過一會兒立即迴轉過來,暗道還是皇上手段高明,快步領命而去。
誠王下獄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如果大肆追捕,鬧得天下皆知,刑獄原來只是個擺設,讓天下人來看這個笑話,皇上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種傻事。追?何必要追呢?既然天下皆知,那就封鎖刑獄被劫的訊息,趁機找個替身處斬了,從此以後,誠王是死是活,都構不成太大威脅了。況且皇上真的不會去追擊誠王?只怕未必。
許竟成只揣摩到了些皮毛,天涯崇山現在想的,並不是怎麼處置誠王。
許竟成走了半盞茶的功夫,便有一名蒙面男子忽然閃現在書房當中。
“皇上沒有猜錯,伶病酒領著的那隊兵馬,果然是去了棲夕山莊。”
天涯崇山眯起眼睛,“有多少人?”
“回皇上,五十人。人雖不多,但個個都是訓練有素,只怕不大好對付。”
料理些許家務事,五十個人想必也夠了,既然誠王區區五十人就可以拉攏棲夕山莊,那他需要做的,就是加大價碼罷了。
“你下去罷。”
天涯朝的皇帝疲憊地閉上了雙眼,他早已派出死士往西北追去,只是一直未能發現誠王的蹤跡,不但沒有發現誠王的蹤跡,連無憂的蹤跡也沒有。
猛地睜開眼,天涯崇山眼底泛起絲絲戾氣,這一次,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將他留在身邊,不管他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廟堂之高和江湖之遠,從來只能選一個,這次由不得他了。
☆、大婚(上)
三個時辰之後,無憂和小郭俱已灰心喪氣。小郭內功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以那劈城門的雷霆萬鈞的一掌,劈在鐵壁上卻是泥牛入海音訊全無。
兩人思來想去,大麥遠在西北,珍珠身受重傷,誠王只怕自身難保,此時此刻真想不出會有誰來救人。就算來了,如何把他們從這鐵盒裡放出來,也是個大大的難題。
無憂雖然覺得外間肯定有大事要發生,開頭兩日心急如焚,到第三日也已經淡定下來,見小郭孜孜不倦地劈牆,也曉得要勸他別白費力氣了。
這天照例從頭頂開了一扇碗口見方的小門落下兩碗飯菜,小郭已心有餘悸,讓無憂先過機探毒之後才放心大嚼,兩三口下去吃出一個硬邦邦的物件,連忙吐出來。
在兩道幽怨異常的目光注視下,無憂轉頭無辜看向小郭,他只能排查毒藥,並沒有查異物入侵的功能啊。
沾著飯粒的窄窄牛皮紙上草草墨跡,小郭看得幾欲吐血,傳訊息好歹將字寫清楚些,連他個醫生都看不懂的鬼畫符是要鬧哪樣?
好在此時還未天黑,頭頂小孔透來光線,無憂藉著光線看了,順口唸出來:“清夜不能寐,悲風入我軒。”
小郭更加憤慨,“這是人寫出來的字嗎?你竟然能看懂。”
無憂微微一笑,“這是我二叔的字,他一手狂草天下聞名。”
小郭懶得再去糾結字的問題,轉而問詩,“那這兩句詩又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晚上風颳得我睡不著覺。”無憂想了想說道。
小郭一臉無知,無憂繼續解釋:“意思就是讓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別睡覺。”
小郭繼續吐血,“你二叔可真幽默。”明明三個字可以搞定的事情,一定要用狂草寫首詩來。
是夜,小郭和無憂當然瞪大眼睛趕瞌睡,等到眼皮低垂,瞌睡越攢越多一頭栽倒也未聽見有什麼聲響。
結果救兵不來則已,一來驚人,耳邊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