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渾身是血,就連手裡拿著的那把劍也因為喝飽了匈奴血色如殘陽。拿著劍的手已經麻木,看著敵人的噴湧而出的眼睛也已經麻木,陸展眉此刻只覺得疲憊,要是能回到家鄉去就好了,四月裡躺在一葉扁舟之上,拿書遮住臉,聞著墨香好好睡上一覺,該有多好。。。。。。
如果匈奴人的鐵騎到了家鄉那又是個什麼樣子?聞不見墨香了吧?聞見的只會是血腥味吧!就和現在一樣。陸展眉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感覺背後勁風來襲,轉身就是一劍刺去,那人一腳踩在劍上,翻身落地,“珍珠救駕來遲,還請皇兄恕罪!”
陸展眉這才看清站在自己身邊奮力砍殺匈奴的那個人竟然是韶頤公主,絕處逢生,陸展眉一劍挑落一名匈奴士兵,又狠狠補上一劍,也顧不得對方是公主,“你來做什麼?你是此刻的任務是全殲匈奴,誰令你來這裡的。”
“珍珠特來保護皇兄周全!”
“我要你保護做什麼?戰場之上棄三軍不顧,你怎麼對得起。。。。。。”
陸展眉躲過左側匈奴人砍過來的一刀,沒有將“皇帝”兩個字說出口。
“皇兄,莫再多說了!珍珠這就為你殺出一條血路!”天涯珍珠猛一縱身,將兩名匈奴士兵踢下馬去,自己先騎上了一匹,卻不見陸展眉上馬來,當即又翻身下馬站到陸展眉身邊。
“我不會走的,我走了他們怎麼辦?”陸展眉只吐出這麼一句話,就提劍過去擋了正要砍在天涯朝士兵身上的彎刀。目力所及之處,僅能見到隱約的幾個天涯朝計程車兵仍在浴血奮戰,天涯珍珠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不戰鬥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會離開這個修羅場的,沒有人。
“殺!快點殺了他們兩個!那是天涯朝的皇帝和公主!”
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在這戰場上響起,隨後又是一陣匈奴語的嘶吼。陸展眉一聽到這個聲音,眥目欲裂,這個聲音他自然記得,梁鶴城與他同去棲夕山莊之後就失蹤,沒想到他竟然做了匈奴人的走狗。
天涯珍珠只見陸展眉突然怒吼了一聲,隨即縱身跳起,踢翻了幾個匈奴士兵,竟然奔著匈奴軍隊的中心去了。天涯珍珠當即棄了這邊的打鬥,提起一口氣施展起輕功跟在他身後。等天涯珍珠見了那穿著匈奴盔甲,騎著匈奴高頭大馬的太監總管梁鶴城之後,奪了身邊一個匈奴騎兵的刀直奔梁鶴城而去,“皇兄,這個老匹夫就交給臣妹來處置吧!”
那梁鶴城面不改色,只是身後兩名匈奴人打敗的男子突然棄了馬一齊向珍珠發難。陸展眉當即不再遲疑,提了劍就向梁鶴城刺去。
“想要動我,那就要看你夠不夠本事了!”那梁鶴城也不接招,居然也棄了馬,朝沒有匈奴人的那片雪地奔去。陸展眉哪裡經得住他這麼一激,當即跟了過去。
這邊那兩名男子與珍珠纏鬥得正酣,珍珠瞥見那邊的兩人突然撤走,一急之下雙手一抖,數支銀針飛出,那兩名男子慘叫一聲,珍珠已經飛身去追天涯崇山。
☆、涅磐(下)
“陸展眉,冒充皇上可是千刀萬剮的死罪,韶頤公主都被你瞞過去了,卻瞞不過我。天涯崇山那麼個性子,豈是輕易激得動的。你告訴我皇上的下落,興許我就留你個全屍!”
陸展眉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汩汩從面具下流出,看也不看梁鶴城一眼,更不會去答他的話。
“不說是吧?你就好好嚐嚐這鬼哭狼嚎掌的滋味吧,我不怕你不說,只怕你之後會求著我說。”
“鬼哭狼嚎掌!好,本公主今天就打得你鬼哭狼嚎去見閻王!”說話間天涯珍珠一掌已到朝梁鶴城後背,那梁鶴城也不是吃素的,不緊不慢的退後一步轉身恰好接了她那一掌,對掌兩人皆後退一步。梁鶴城笑得有些僵硬,“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公主武功精進了不少啊!”天涯珍珠冷笑一聲,“精進了多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說完搶上前去雙掌齊發,打他腹胸。
方一對掌梁鶴城就已知道自己不是這韶頤公主的對手,此時雙掌來勢洶洶,他不敢硬接,錯身躲過了這一掌,餘光瞟見躺在地上的陸展眉,突然搶到他身前點了他的啞穴,又伸手扣住他的咽喉。
“公主再要妄動,就休怪奴才對皇上不客氣”
此話一出,天涯珍珠果然頓住了腳步,乖乖站在原地。
“你想要如何?”
“我要如何?公主,你且站過來一些,站近一些。”
天涯珍珠依言走近了兩步,站在梁鶴城跟前,梁鶴城嘿嘿一笑,猛地一掌拍向天涯珍珠小腹。珍珠就像一朵凋落的紅色玫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