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誰知手伸出去之後,手心裡的藥丸又被仲儀拿了回去。
“這……”
“去多寶閣隨便取個寶物出來,賞給柔妃,說是朕恭喜她榮升妃位。”
怎麼剎那之間又變了個注意?朱振更是不明所以了,好在他在仲儀身邊侍奉多年,仲儀也不是一日兩日叫他這麼捉摸不透了。
京中,城牆腳下。
沒想到仲儀這麼快便下令了全城搜捕,自己趕到城門口的時候士兵已經戒嚴,自己帶著腳鐐的樣子著實是太顯眼,定是矇混不過關了。
許由是一邊躲著巡邏的官兵,一邊沿著牆根跑到一處橋洞底下,官兵一時半會兒應該還搜捕不到這裡來,他也只能暫時在這兒想一些出城的主意。
“汪!汪!”
正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忽然身邊傳來狗吠聲,把他嚇了一跳,再一看,一隻渾身烏黑皮毛髮亮的大野狗正用發紅的眼睛盯著他,衝他呲著牙,喉嚨裡發出警告的聲音。許由是這才看到一邊,發現那裡有一個破碗,碗裡盛了點剩飯剩菜,應該便是這隻狗的吃食了,原來自己竟然在不小心之間,闖入了這傢伙的領地。
只要自己沒有什麼動作,這隻狗應該也不會對自己如何,但是偏偏……
該死的,許由是心裡罵道,他看著這隻野狗破碗裡的飯菜吞了吞口水,之前在牢裡只有一天一頓,還少得可憐,加上現在自己又奔波了這樣長的時間,早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若是沒有這隻狗的威脅,他真的會撲過去吃,他並不會嫌髒,想當年那樣的戰亂年代裡,父母帶著幼小的自己四處逃竄,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在那個時候,像他這樣的難民,這破碗裡的一口飯,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與這隻狗的眼神對視上,許由是又瞄了一眼一角的碗,終於還是飢餓打敗了他,他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又一點點伸出手來,儘量去夠那個碗。
野狗顯然發現了他的舉動,喉嚨裡發出的警告聲越來越響了,許由是的手與那碗之間已經是不過一寸的距離,只要一瞬間就可以了,只要拿了碗就跑……
野狗的臉部都皺了起來,表示他現在極度地生氣,身子也開始朝後傾,蓄勢待發的樣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
腳上的腳鐐一扯,許由是拿了碗便跑!
“嗚……汪!”
野狗也霍然向他張開獠牙撲了上來。
許由是抱住頭。
過了許久,沒有等來預料中的被尖牙利齒撕扯皮肉的疼痛,反而什麼都沒有,抱住頭的手緩緩放下來,發現自己仍好好的待在原地,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
“沒想到你會潦倒至此。”
身前傳來聲音,許由是慢慢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個披著駝色披風的男人,他正在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
比野狗撲來更叫他覺得害怕,許由是朝後爬了兩步,驚怖欲絕地看著他。
“伊貢!”
65、第六十五章 伊貢
襄寧王府裡被查了個雞飛狗跳,僕人們一律被罰去做苦役了,管家被處死,王妃李氏圈禁宮中,算作人質。其實仲儀和常明兮的心裡都清楚,這人質有等於沒有,這王妃本就是當初被當成政治砝碼嫁給的琰元,琰元向來薄情,對她更不可能有一絲情意。李氏嫁入王府後先守了幾年的活寡,此時夫君謀逆自己又被牽連,實在是無辜可憐。
但是依然不知琰元的行蹤。
常明兮復明後,花榭裡又只剩下顏燈一位婢女,仲儀想要再撥調幾名來,但是不僅常明兮拒絕了,而且竟然宮中沒有多少宮女是願意的。宮女們都說,這花榭邪門,先是一個安寧受酷刑,雖當上了柔妃,但終生卻不能生育了,後來又是淑節慘死,不能去不能去,誰去誰倒黴。
花榭冷清,仲儀便時常去看他,一日去了,見他站在楚樓的墳前發呆,心中一動,走過去從後面將他抱住,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想什麼呢?”
常明兮沒有拒絕,也沒有掙開,只是道:“臣在想,人的一生何其短暫,但卻也有覺得活夠了的一天。”
仲儀聽得有些吃驚,不知道他心裡面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便不敢再讓他在墳前多呆,牽著他的手在桐池邊散步:“沒有經歷了以後的事情,怎能輕易便斷定活夠了。”
常明兮側頭去看他,幾日勞心勞神,仲儀瘦了不少,臉上的輪廓越發的深刻清俊。
“看朕做什麼?”仲儀笑著問他。
常明兮收了目光,道:“臣記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