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共依共存,如日中天。其坊主姓薛,身份詭秘,江湖偌大,竟無一人知曉來路。只知道其武功高絕,來去如風,常以假面示人,千變萬化,概無重複。曾有深受薛坊主威脅之五山六派,聯合當時劍神歐陽一朋、刀聖白広啟,於莽莽荒漠追蹤之七天七夜,最終被一場沙暴掩埋,全體覆滅。而若干月後,薛坊主再度飄然江湖,瀟灑依舊。
自此,薛信坊風頭一時無兩。
後,時過不到十年,朝堂大換血,新一代君主原為最不受看好的么皇子,異軍突起,弒父殺兄,又以雷霆手段屠戮了一批非議臣屬,成功上位。
與此同時,新皇身邊突然出現一位白袍客,常與帝同食同寢,深得寵幸。而據帝身旁宦臣醉後話漏,那位白袍客,便是姓薛。
之後又經歷許多風雲沉浮,帝平內亂,定西北,除外戚……白袍客始終不離左右。
卻在某日,突然消失無蹤,一如他當日來時,毫無徵兆。
而勢大通天的薛信坊,也在一夕之間如同泥牛入海,匿跡不再。
白袍客隱匿的第二年,朝廷下禁武令。江湖風光,再不如昔。
………………這些掌故,還是戚蒙幼時,聽自家師傅滿目神往追憶起,才有幸得知。如今這蒙塵的三個字由蘇岑口中提出,心思九轉如戚蒙,也很是默默思量了一陣,才神情閃爍,難掩驚詫地對地上隨意而坐的瘸子道:“你是………………薛信坊的人?”
蘇岑捏了捏耳垂:“不才,忝為二代坊主。”
他說得自然雲淡風輕,聞者卻驚心。
戚蒙猶待再問,蘇岑卻眉目一沉,轉而笑意如風,“朋友,咱們共同的敵人來了。”
話音剛落,入口處傳來人中招痛呼、旁者提醒小心之聲。不多時,湧入一批青衣眾。
蘇岑實乃陣法奇才,簡單操作,也讓一眾人在五丈遠的陣外團團打轉,暫時靠近不得。
他施施然起身,聲音灌注內力,傳出遼遠:“吳柏松,你可來了?”
人群被他雄渾的內力所震,就連戚蒙,也頓時沉了臉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膽!樓主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有人回道。
蘇岑遠目將那人打量,輕聲問戚蒙:“這人可認得?”
“恩。吳柏松的心腹,張輝,忠誠有餘,智謀不足。”戚蒙沉聲應道,“辦此類差事,遠及不上他另一手下崔泉。”
“哦?看來吳老兒並不像想象中游刃嘛。”
蘇岑並未進一步解釋,以戚蒙智力,當然也明白他話中意………………如今派了個二流貨色,顯然樓中仍有大事未平。
蘇岑用手中枝條有一下沒一下抽動樹幹,朗笑道:“原來吳長老已坐上樓主寶座,可喜可賀。那麼,各位今日不請自來,是要向在下告知這好訊息嗎?”
這廂說話,那廂已有人找到陣眼所在,陣型眼看不保。
張輝底氣足了八分:“廢話休說!勸你趁早交出叛徒章十七、戚蒙!”
蘇岑微微一笑,手上用力,擋人視線的樹枝紛紛斷落,露出後面的戚蒙來。
“好說。戚蒙在此,在下願意拱手交出。”
他說著,遠遠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一雙星目璀璨無邊,暗藏狡黠:“不過,在下一定要談談條件。”
第13章 十二、廝鬥
條件簡單得很,即以戚蒙換章十七全盤自由,自此與青衣樓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蘇岑話一出口,戚矇眼皮向下,瞧向腳下雲淡風輕者,幾不可聞哂了一聲:“白日大夢。”
“簡直做夢!”張輝那邊也立刻大斥,“最多看你可憐,饒你一命而已!”
蘇岑像是聽見戚蒙話頭了,微偏頭向上瞥過去,眼神是六月飛霜,一寒過後曝日於野,又熱辣地燙人心扉。把人看過,將手中樹枝往地上一摜,退後兩步,語氣寡然,像是頗感失望:“看來蘇某已自顧不暇。如此,只好認命。………………先交上戚蒙,隨後帶各位去章十七藏身處。”
這是束手應諾的意思了。
如戚蒙所說,張輝雖忠勇,腦子卻不中用,加上蘇岑許多年積累的“一言九鼎”的好名頭擺在眼前,當下不疑有他,大喇喇領著一隊人破了陣直行上前。
剛至蘇岑身前半丈,他甚傲慢地抬起下頜,半是奚落半是得意:“蘇神醫,好對不住,讓我這個無名小卒壞你一世英名……”
蘇岑向戚蒙閃過一剎眼色,眸內精光乍閃,下一瞬一隻手從烏袍下驟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