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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命的東西。”十七帶笑捂創,眼白已血絲蔓布,“什麼都同我無干……可惜,沒誰告訴我如何違背自己的想法。我想做的,不計代價,不能阻止,卻也根本沒求過什麼回報。你何必激我?事態如此,我早有預料。而你句句口是心非,才是真正叫人……失望……”

戚蒙笑聲一斂,雙目望天,不辨眼色,語調轉換了,變作冷冷淡淡的漠然:“誰說我是口是心非。”

“呵……”十七嘲了一聲,意味不清,“有些事情,你我其實心知肚明,何必說破……”

比如那夜刻意帶酒來尋,逢迎討好,一杯接一杯強灌,是因為知道他心防過重,只好借醉意消除。又或者顛鸞倒鳳時,軟語呢喃,口口聲聲說的“多謝”,是為了慶幸自己計劃得以成功。再或者之後遭逢堵截,不敵敗陣,引頸就死,是算準他狠不下心,定會尋法子助自己逃遁……

他好比一條全身都是七寸的蛇,被經驗豐富的獵者隨意伸指,便動彈不得。

直到被扒了皮,剔了骨,熬成一碗濃濃的羹,殘存的意識被吞嚥入腹的時候,只剩了一句怕人尋問的喃喃:

草色煙光,此意,君可願會?

十七慢慢躬身,同戚蒙四目相對:“暫時,我還是不能放你。委屈了。”

話畢,一指點上了他的睡穴。

第8章 七、我放棄小標題了

蘇岑泡了半個時辰溫泉,身上乾淨了,各處關節酥酥麻麻,也舒服得緊,鬱結心情輕鬆個七七八八,唇角笑紋總算實意不少。

他扶著池邊站起,撈起衣裳批好,一轉身,呵地吸了口氣。

章十七在身後兩丈遠,幽如寒潭的一雙眼盯著他,白衣飄飄,烏髮也飄飄,乍一看像只鬼。

蘇岑撇撇嘴,從池中翻上來,坐著穿假肢。套上去時磨破處還是疼,便懶得再穿,撿根樹枝子撐著,晃悠悠總算立住了。

章十七眼神連閃,“你怎麼了?”

“一目瞭然。”蘇岑慢條斯理地系衣服,聲音表情都是懶洋洋的,“舟車勞頓的,舊疾犯了,走不動吶。”

“不是讓你回姑蘇嗎?”

“什麼時候輪到你指示我了?我樂意折騰,不關你事。”

十七噎了半晌,還是好聲好氣:“……不論如何,多謝你。”

蘇岑哼笑,不說話,走到他身邊時手中扔出什麼東西,劃個弧線。十七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

“把你的玩意兒拿回去。我沒治你送來的病人,用不著你的家當。”說著橫他一眼,一番話想是醞釀很久,一氣呵成,“腦袋一團漿糊,你那位人精一樣,需要你上趕著作犧牲?”

手中是送出做憑的耳璫,還待著輕微體溫。十七默然,重新戴回耳上,不做回應。

“你我相識,時間並不算短。我知你沒許多彎繞,那就直話直說了。”蘇岑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你那位,不是池中之物。他今日受此波折苦楚,他日蛟龍入海,鵬程萬里輕而易舉。冥功卷是他夥同吳姓女偷竊的,背後或許還有個吳柏松玩陰謀。兩位姓吳的麼,前幾日聽說青衣樓出了這檔子事,我遣人做了打聽,好像是父女。不過如今依照情勢,吳柏松既對你糾纏不放,想必戚堂主並未交出到手的秘笈。………………你家那位,怕是在使一招黃雀在後吶。”

他嘴上說的輕巧,但寶物失竊,如此大事本就是機密中的機密。除開樓中幾位核心人物,其他角色,也只知道多方追蹤是因戚蒙犯了禁令,卻並不清楚主要原因,外人如何能訊息靈敏到如此地步,竟在第一時間便知曉?何況如吳柏松那樣精打細算,若要挖出他的隱秘舊事,想必也遠非一句“做了打聽”就能成的。

蘇岑不說,十七心中也明白,他上了心,前後裡外,定使了許多力氣。

他搖搖頭,話鋒一轉:“他不是我家的。”

“啊?”蘇岑一愣,“誰?”

“戚堂主。”十七一派認真,“他不是我家的。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是。”

蘇岑失笑:“不是你家的,你幹嘛巴巴地替他受過?還讓我護他?我應你的一條命,可不是這麼浪費的。”

話出口,蘇岑心裡咯噔一聲,已自覺好笑。

………………他若自問,又該怎麼回答,此番自主自動,自作多情呢?

這世上最不能拒絕的衝動,是為了某某義無返顧,對人好,就算自以為是,也不能阻止;而這世上最不用償還的情,其實也如是。

從前他不懂,會罵一句“蠢貨”,不料兜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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