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筷子。
楊汶寂苦哈哈地應了一聲,又咬了咬筷子:“堂哥,你知道二叔在哪裡麼?”
“我爹?”楊文穢把目光從“豆腐”上收回來,“我才剛回來,還沒去見過他呢。有什麼事麼?”
“我有點事要和他商量。”楊汶寂咬著指甲。是時候把底牌掀開了。
楊文穢打了個哈欠:“他在書房吧,今天有人把皇宮的規劃圖拿給他看。”
“規劃圖?”楊汶寂吃了一驚,二叔什麼也沒跟他說過啊。還沒謀反成功就要建皇宮了麼?楊汶寂翻了個白眼。
楊文穢跟他說了一會兒話,盯著他把那盤豆腐吃乾淨,之後滿意地笑了笑,“我回去睡了哈,有事找我。”
楊汶寂忍著姜味點了點頭。
等楊文穢一走,楊汶寂漱了口就直衝書房。
“這裡原來是用的綠色?”楊寧烈不悅地皺起眉,“為什麼整體是明黃的,這裡卻用綠色的琉璃瓦?”
“王爺,這裡是皇子住的南三所。青青草木之色,象徵年輕人的生命力,讓皇子們健康成長。”下巴上有一小撮鬍子的工匠從容的回答。
楊汶寂透過雕花的窗子向裡看,只見一個一身素白的男子正坐在書桌後。這是他二叔沒有抹油彩的樣子麼?微微發白的面板,細細的眉眼,有些瘦,像文人水墨畫裡的枯木,蕭疏卻別有一番風骨。
“看夠了沒有?還不快出來?”楊寧烈盯著桌上的圖紙,懶懶地叫了出來。
楊汶寂一緊張,這就是謀反必備的資質之一麼?不用回頭就知道有沒有人在偷聽?
“二叔。”
楊寧烈一個懶腰伸到一半,回頭看了他一眼,也呆了。他一直以為是彩兒,沒想到是這小美人。
“你……有什麼事麼?”楊寧烈呆了一陣,想起來找點話說。
“二叔,我有點事找你商量。”楊汶寂看了那老工匠一眼,蹭到桌邊。
“什麼事?”
楊汶寂一下子被他問啞了。他要怎麼開口?“二叔我知道你要做皇帝。”這不是逼著人家把你殺人滅口嗎?再說了,這裡也有外人。楊汶寂看了看那個工匠。
楊寧烈見他不說,又不斷地去看工匠,知道他有什麼機密的事要跟他說,於是衝工匠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下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楊寧烈用手指敲了敲他的頭。
楊汶寂挖了挖桌角,想著從哪個角度開始說起。
楊寧烈也不急,就這樣等著他開口。
“司徒蹇楚都告訴我了。”楊汶寂呼了一口氣,挑了一個不怎麼敏感的人起了頭。
“哦?”楊寧烈漂亮的眉頭擰了擰。司徒蹇楚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又跟他說了些什麼?“他怎麼說。”
楊汶寂閉起眼睛:“他說,天下之所以沒有大亂,都是因為有寧王您頂著,像我和我爹這樣不會做皇帝的,還老佔著皇位不撒手,純屬佔著茅坑不拉屎,害人害已。現在民心都向著寧王您,如果我識相,還是早點退位好。”
楊寧烈的嘴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線。貶職果然還是太輕了,說這種話的這種人就TM的應該流放一百遍啊一百遍,為什麼他的人都是這樣沒小腦的啊?
“繼續說……”楊寧烈嘆了口氣。
“所以,”楊汶寂看他沒有要殺人滅口的意思,心也放寬了不少,“汶寂想二叔也不是外人,竟然二叔想要這個皇位,汶寂自然也就給二叔了。反正無論這皇帝你做還是我做,這天下都是姓楊的。”
“所以你想把皇位讓給我?”楊寧烈心裡覺得荒唐。皇帝多少人想,這小子卻放得這麼快,難得這個小皇帝是個這麼放得開的人。見好就收,不求一世榮華,只求全身而退。當年阿斗雖然被人罵了這麼些年的“扶不起”,但下場卻也不錯。識時務是保命的第一法則。
異變(8)
“所以你想把皇位讓給我?”楊寧烈心裡覺得荒唐。皇帝多少人想,這小子卻放得這麼快,難得這個小皇帝是個這麼放得開的人。見好就收,不求一世榮華,只求全身而退。當年阿斗雖然被人罵了這麼些年的“扶不起”,但下場卻也不錯。識時務是保命的第一法則。。
楊汶寂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小豆子說那麼多退了位的皇帝都沒好下場,唯一一個討著好的就只有那個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的劉阿斗。自己的處境這還沒有阿斗那麼糟,二叔又是民心所向,自己主動把皇位讓出來非但不會被後世取笑,說不定還能得個“讓賢”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