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昏暗中見文佩的肩膀微微顫抖,他攬緊風衣領,深吸了口氣:

“嘴角沾著血,脖子扭曲,躺在鳥籠裡,是被人擰斷了頭,活活弄死。”

孟然詫然,李政年紀看起來比文佩大二三歲,文佩去文家居住,那會李渢約莫就十一二歲。

“那時,我以為是李渢所為,今夜一想,卻只怕並不是。”

文佩搖了搖頭,先入為主,因此認定必是李渢,多荒誕。

“李政曾說過,人有尊卑,鳥亦有尊卑,麻雀最等而下之,高貴者如鳳凰,鳳凰又怎會比不過麻雀。”

鸚鵡又怎可能輸於八哥。

“在鸚鵡死後的第二日,李渢將他那隻八哥,帶到野外放飛,這之後再也不曾見過。我想李渢那時該是知道的,是誰捏死了鸚鵡。”

那隻鸚鵡,也曾是文佩心愛之物,年幼時,因鸚鵡之死,他將李渢恨了又恨。

“你說他求之不得,便會下手毀去,我不知曉是否如此,只是我彷彿已經不認識他了,即便我們數載歲月裡,情同手足。”

文佩終於回過頭來,幽幽說到,夜風拂弄他的髮絲,看不清他的臉。

“孟燃之,是因為當局者謎嗎?何以你一下子就能指點出來。”

為什麼我那麼多年來,一直沒有發現他有著顆扭曲的心,為何在姐姐因他而死後,卻將仇恨都記在了李渢身上。

文佩微微抬起頭,他的臉上有什麼在瑩光,孟然抬手輕拭,果然冰冷溼潤,孟然手一頓,因為文佩的手覆在了他手背之上。孟然的手很溫暖,文佩的手很冷冰,還微微顫慄,或許是因為寒冷,而孟然想文佩或許是因為恐懼。

孟然揣著文佩的手,將文佩拉向自己,他罩著文佩,像似攬著文佩,亦像在為他擋風,他溫和說著:“是如此。”

文佩終究是年紀尚小,再聰慧,也會為自己所不解的事物感到恐懼。

若是換做自己,身邊最親密之人,卻是個不念情誼,對自己狠下毒手的人,只怕也會有這片刻的恐慌吧。

文佩的手繞在孟然背上,這讓他像似摟著孟然,那是個取暖的擁抱,而孟然坐懷不亂,手規矩的放在文佩肩上,沒有回抱。

孟然幫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忙,包括那次救羅大可,如果不是孟然搭救,當時的文佩,只怕會眼睜睜看羅大可溺水而死。這便揹負上了一條人命,當時是如此狠絕殘酷,今日回想,都心有餘悸。還有對李渢下毒,如果不是李渢向來警覺,又懂自救,那麼一切都無可挽回。為何自己會是如此可怕之人,和李政的狠毒有何不同?

在恐怖的只是見到了李政的真面目嗎?抑或是,直到今夜才看清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十三章(中)

見孟然出院子,謝芷知道他是去找文佩,謝芷沒有跟出去,他本也想過去,但又回頭看李渢,終是留下了。

李渢彎身解開李貴身上的繩子——幾乎所有人都忘記有這號人存在,李貴嚇愣,直囔囔:“小老兒我什麼也沒看見也沒聽見。”李渢低聲說:“無事了,今夜之事,你便當是場夢。”李貴哆哆嗦嗦說:“曉得曉得。”謝芷過來,歉意拱手:“是怕你報信李政,才捆了你,並無加害你的意思,這是我們這夥人私自做的,和子川沒有關係。”李渢抬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他不需要謝芷為他開脫。謝芷順從的不再言語,李貴匆忙逃離,見他拐進東角,躲進自己的寢室,不過想他一夜都要戰戰兢兢,難以入眠了。

廳中安靜,唯有兩人,謝芷目光落在李渢的衣領,本來的白色的領子,被染上一片鮮紅,那是臉上傷口流下的血液。之前一直迫使自己不要去在意,卻又如何不在意,剛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手已摸上李渢的臉頰,指尖沾到血跡,顰眉細語:“下手太重了。”傷口皮開肉綻,就怕日後留下傷痕,換女子,這可是毀容。雖是男子,可容貌亦是十分重要,臉上帶條疤,會影響仕途。

“這可如何是好。”謝芷著急,胡亂用袖子擦著李渢臉上的血痕。

“不必在意。”李渢執住謝芷的手腕,話語平靜。

“得去喊大夫,清洗上藥才行!”

李渢住在趙大夫醫館,不過兩人一個住東院,一個住西院,得過去喊下人。

見謝芷著急,欲掙脫他牽扯,李渢拽住謝芷的手,似無奈似安慰地說:“本是小傷,無需去擾人睡眠。你勿擔慮,往廚房取來做菜的白酒,我自有辦法。”

對於臉上的傷,李渢沒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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