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索我已基本猜出,事態緊急,我們立刻便動身,在路上我再將原委細細說與你。”

說罷,轉身向一旁的袁秋池拱手一揖,道:“袁二公子,此番波折幸而有你相助,在下感激不盡。方才聽得你與我一番肺腑之言,便知你是真心為小樓好的。霞兒嫁了你,想來小樓當可放心。如今事情比我當初所想又複雜許多,小樓既送了‘袖雪’出來,我怕他再生變故,只得匆匆動身尋他去。煩請公子代我二人向嶽師傅及霞兒道個歉,待我尋到小樓,必登門道謝,詳述這一路經歷。屆時定與袁兄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袁秋池略一回禮,道:“陸大俠說笑了,能早早尋到花公子也是在下所願,岳丈大人與霞兒那裡交由我處理,二位即刻動身便是。望二位能早日尋回花公子,也不枉秋池機緣巧合傳送‘袖雪’之意。”

送那二人至門口,趁著牽馬的空當,袁秋池湊向陸小鳳耳邊低聲道:“陸大俠,在下久聞陸大俠武功高絕名揚天下,然總是要勸一句,望陸大俠多多保重,當心花公子身旁的那人,此人……並不單純。”說完,又微微笑了,再度開口:“陸大俠,我既與霞兒結為夫妻,自然還是有些感觸的。人生在世尋得一心人不容易,若此次風波得以平息,秋池只盼陸大俠能夠惜福,憐取眼前人。”

陸小鳳一震,轉頭望向袁秋池含笑眼底,心下一陣動容。鄭重道一聲:“保重。”便翻身上馬,與司空摘星二人朝巷外絕塵而去。

直至二人遠去的馬蹄聲亦聽不見了,袁秋池仍立在自家門前,望了尋常巷陌,幾不可聞地低低一嘆。

遠方。

灰羽的鴿子輕盈地落在畫樓西面的簷鈴上,青翅撲拉拉敲擊著鈴壁,那鈴鐺便搖晃起來,如珠落玉盤,脆生生地響。

一襲墨袍裹了挺拔瘦削的男人靜靜立於簷下,聽得這鈴聲,便抬起頭來,伸手招呼鴿子飛下來,落到他腕上。隨意餵了幾粒玉米,接著伸手取下拴在鴿子紅爪之上的竹管,捻出二指寬的紙條細細讀了,面色一沉,也不言語,轉身盯牢了樓內軟椅上坐著的年輕公子,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細線。

公子一身白衣瑩如皎月,烏髮如泉,自腦後盤了一個髮髻,用嵌八寶紫金髮箍束得整整齊齊,多餘的髮絲便從肩頭垂落下來,柔柔亮亮,無端地竟叫人再移不開眼睛。眉目如畫,睫羽低垂,唇角微微上揚,便叫這天地都失色了。明明是極素淡的一個人,一顰一笑偏蘊藉了萬種風情,分明便是雪膚花貌,傾國傾城,偏又不失男兒氣質,疏雅俊朗。但見這白衣公子悠然翻過幾上閒置的淨瓷素盞,滿上一杯茶,優雅地舉至唇邊,淺淺抿一口,復又抬頭,雙瞳無焦卻耀如星斗,“看”向廊下立著的墨袍男子,閒閒開口:“方才聽得荊兄氣息不勻,略顯浮躁,恕在下冒昧問一句,荊兄與在下打的第一個賭,荊兄可是輸了?”

荊無隱聽他這麼說,心中更是難平。偏生對了這人,愛他護他亦來不及,自然一絲火也不忍向他發洩,只好悶在心裡,燒得骨肉都痛起來。痴痴貪看了那人半晌,掙扎許久,方才強自回過神,知他看不見,遂狠狠瞪他一眼,口裡卻仍是軟語溫言:“滿樓,你隨我出來也已半月有餘,這期間我待你如何你自當知曉。想那陸小鳳得知你失蹤的時候,人尚在洛陽‘重璧臺’庚字號房裡,下人親眼所見絕無花假,那時他可有想起過你?可有回頭尋你的意思?我這般為你千辛萬苦熬盡相思,你都未曾有絲毫回應,怎的一個陸小鳳,便叫你如此信他不渝,如此死心塌地?”

死心塌地?花滿樓微笑起來,是死心塌地了吧,也許根本不是兩個多月之前,而是從更早的時候,在早已不可考據的遙遠過去,自己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死心塌地。怪只怪自己太習慣於守候,總想著等那人自己洞徹了心思,便會在某一天自視窗躍進百花樓,與自己不期而遇。這一遭變故,是不是就為了懲罰自己,不懂主動,錯失了良機?

微笑著搖頭,重又轉向荊無隱的方向,緩緩開口:“荊兄,我相信你是真心待我,然花滿樓一顆心只得拳頭大小,早已全被他填滿,又如何分得出去?荊兄方才為我不平,說他玩樂之時不曾想起我,這話卻是作不得數的。我與他相識二十餘年,無論他去哪裡,認識了誰,只要不曾與我同去,他回來總會事無鉅細講與我聽。無論是秦樓楚館,沙山月泉,還是邊關大漠,霜冷長河,一樁樁一件件,便像說故事一般動人。他醞釀了一路,就是要回來讓我知曉,他很好,要我寬心。是,他是風流,卻並非誰都見過他痴兒一般的眷眷情長。這種風流中獨有的深情悉數給了在下,試問在下如何能不以全心相報於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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