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目灼灼清光四射,盯了顏問月雙眸一動不動,半晌方道:“原是你……國舅爺好手段,好心機,真真捏在人心七寸之上。時機藉口算計得分毫不差,這一手,陸小鳳不得不服。”
不待顏問月開口,陸小鳳又道:“我逃出百花樓原是心亂如麻,千般滋味一一嚐遍,正是方寸大亂不堪一擊。何況玲瓏館近在咫尺,花魁月見如花解語,恰能為我這風流浪子紅袖添香,紓解愁腸。然而怪只怪你太自信,機關算盡仍有一點,你算漏了去。”
顏問月眉間輕蹙,不禁問道:“哪一點?”
低低一笑,陸小鳳修眉舒展,眸間點滴溫柔如春風化雨洇開一片。斂了唇邊笑意,他柔聲開口:“我當時確是進退維谷茫然無措,然滿心滿眼流轉不息的……全是他,全是他……陸小鳳二十餘載年生,再無一人似他這般牽魂動魄,直教人心神俱痛,教人相思入骨。亂則亂矣,有一點卻清清楚楚。陸小鳳一顆心只得拳頭大小,既已全數被他佔去,憑誰軟玉溫香,又怎生分得去一絲半毫?”
語調忽而又轉:“月見對你痴心一片,你知我與她原是尋常好友,卻竟然罔顧她一番情意,趁我心神鬆懈之際,要她與我曖昧糾纏。我二人皆為情所困,若同病相憐借酒澆愁之後亂了心性,則恰巧遂了你心意,助你坐實了我這風流薄倖的名聲,好了斷小樓心思,只教他從此與我做個路人,是與不是?”
顏問月一聲輕笑,並不作答。
陸小鳳亦不期待他作答,略作停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