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寡人不想要你的命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眼神銳利,脊背挺直,猶如一柄決絕拋棄了劍鞘的利劍,即使沒有月光,也毫不留情地閃出令人生寒的光芒——這光芒並無半分溫度,只單純地帶著殺伐之氣,這是隻有萬乘諸侯才能夠擁有的氣勢。
但還沒等謝揚回過神來,又有人匆忙地從前院跑向了這裡——衛尉淳于重和郎中丞顏瑕闖入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淳于重的手中還拿著一隻信囊,上面刺眼的紅蠟,顯然在暗示著這是一件急遞。
“出什麼事了?”姚錚眯起眼,立時問道。
“回國君,是亍郡的急遞軍報,鄭期大夫派人送來的,到了宮裡卻不見國君,小臣想著不能耽誤,便問過賀郎中令,帶著顏大夫過來了。”
“亍郡的軍報?”姚錚接過淳于重手裡的信囊,又對他說道,“你去請應相,無論如何讓他即刻進宮。”
“諾。”
“這個時候亍郡怎麼會有軍報,到底出了什麼事?”見姚錚拆了信囊在看,顏瑕也不顧什麼禮數了,急切地問道。
姚錚抬眼看了看他,不說話,表情肅然無比。
“國君?到底怎麼了!亍郡如今早就不是恆國邊境了,乃是數城之內的地方,為什麼亍郡會有軍報?”顏瑕見姚錚一反常態地沉默著,心都不由得懸了起來,謝揚怕他衝上去驚到姚錚,只能上前一步擋住他。
姚錚一邊將軍報遞過去給心急如焚的顏瑕看,一邊說道:“隨國人趁夜而出,幾日內連襲亍郡數城,魏戎將軍他……”他說道這裡,便不再說下去。
“什麼?!”顏瑕定定地看著姚錚,如遭雷殛一般呆若木雞,連目光也凝滯得令人心驚,半晌之後他驀地張口一咳,地上竟是數點血色,他也不顧唇上猶有慘烈的血痕,扭頭就要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