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以輕心哦。”
賀顯詫異的看向來人,能這麼大搖大擺不受阻的進入御書房,想必北國朝堂之中除了裴嗣衣再無他人。
“裴相大人。”賀顯拱手一禮。
“何須這麼多禮,這裡又沒有外人。”裴嗣衣鳳眼一轉,瞥向琳琅瑜邪:“王上,你說是不是?”
“哼。”琳琅瑜邪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看來,王上對臣還沒有消氣。”不過是沒有告訴他私下去見了次遠之而已,對方就這麼記恨。哎,看來他們的王上是無藥可救了。
“廢話少說,本王該是吩咐人通知你需要去辦的事,難道你那麼快就辦完了?”
“哪裡。”那些個事,如果能這麼輕
易就辦完,琳琅瑜邪可不會便宜自己去幹。“臣本是要去的,只不過半途遇到小薩子,得了個好訊息。想著王上聽了必定歡喜,才專程折來此處……”
這頭話剛說完,那頭人已不見了蹤影。
裴嗣衣摸了摸鼻子,小聲道:“跑得還真快。”
“裴相,王上這是去遠之那?遠之醒了?”
“賀大人沒事了吧?”裴嗣衣淺笑著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沒事了。”他還能有什麼事?該辦的都辦完了。
“既然無事,那可否陪在下走一趟清風樓?”
裴相開口,賀顯自覺難以推卻,於是點頭答應。
15、轉醒
琳琅瑜邪往聶遠之所住的院子走,一路上也不知道直接無視了多少太監宮女的問安,直到距離院子幾步之遙時才猛然停住。他站在院子外頭調整了下呼吸,低頭理了理微皺的袖子,這才穩步走進院子。
被派駐院中留守的侍衛們見到來人,立刻恭敬的想要行禮,卻被琳琅抬手製止。伸手招來一名侍衛,壓低了嗓音問:“他醒了?”
那侍衛不敢怠慢地恭敬回答:“聶大人已經醒了。”
“可有人端來吃的?”
“尚未。”
“你去命人準備些清淡的飯菜來。”
“是。”
見侍衛領命離去,琳琅停在門外又思索了下,又對另一位侍衛道:“你先守到院子外頭去吧。”
“是。”
推門進了屋裡,看見床榻上那人正歪歪斜斜的靠著床梁,臉色比第一次見到的還要蒼白些,此時聽見自己進門的聲音,才緩緩側過臉來。
四目相對,一時間琳琅喉嚨中彷彿被卡著根刺,半響說不出話來。倒是聶遠之並無詫異,而是淡淡衝著琳琅瑜邪一點頭。
“咳咳。”琳琅抬手掩唇一咳,隨後走近床榻邊。“什麼時候醒的?”
“不久。”聲音是沙啞乾澀的,由於祭日幾夜未曾開口的關係。見琳琅在他身邊空出的榻上坐下,遠之僅是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輕一蹙,便恢復淡然。
“本王被白辭訓誡了。”
琳琅突來之語讓聶遠之錯愣,“白大人……”
“別看白辭這人平日溫文爾雅的,牛脾氣上來可是十個人都拉不回來。這次他認定了是我沒照料好你,徒惹事端。”
“這哪裡能怪你。”被琳琅誇張的語氣引出無奈的笑,或許是身子還無力的關係,連心思都變得簡單了。
琳琅緊抿的唇微微勾起弧度,他不點破,卻是感受到了聶遠之對自己的語氣變化。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下君臣芥蒂,忘了上下之分。單一個“你”字,就夠讓琳琅高興。
“也是怪我。”他這話發自肺腑,如果不是清妃挑釁,哪裡會讓眼前人傷成這樣:“下次別再衝動了,即便是要護著人,也不能完全舍了自己。”
提到護著人,聶遠之想到自己失去意識之後,不知道小薩子怎麼樣了。先前他醒來就發現,門外守了人,屋子裡也格外安靜,只有藥香的氣味,卻不見熟悉的人。
“小薩子怎麼樣了?”
聶遠之剛提到這個名字,就見琳琅的臉色微變。連帶的自覺也不由皺攏眉心:
“你不會是罰了他?”
“他不該罰嗎?”琳琅聲音雖輕,卻有些強硬:“不能護著主子的奴才,不是好奴才。那小子跟在我身邊時間也不短,讓他跟著你,便是想他機靈點,能護著你些。而且他過去是我身邊的人,怎麼著別人還能知道些。”最後這一句琳琅沒說得太明白,但想必聰明如遠之,該是能想到。
明眼人看到王上身邊的人跟著另一個人,定然也知道不該招惹那人了。只可惜清妃早已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