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都勻不出來,他嘶啞著聲音道:“我跑不動了,你走吧,你不走,咱都得死。”喘息了一陣,又補充道:“別在官道上走,挑小路。”
司彤焦急著踱了幾步,突然定住了腳,在江元睿身前蹲下,手忙腳亂地把江元睿往自己身上拖,“江兄,我不能扔下你,我揹著你走。”
江元睿十分不配合地將司彤往前一推,“真想死啊你!走。聽見沒?我留著還可以拖住他們。”
司彤被推得向前撲去,雙手撐地,又迅速爬了起來,回來扶江元睿,“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看著你死。咱一起走,走不了一起死了也好,到地下也有個伴。”
江元睿怒其不爭地幾乎要罵出來,話還沒出口遠遠地看到官道上來了不少兵馬,馬蹄聲伴隨著滾滾黃煙,呼嘯著而來。江元睿愣住,心裡幾乎空了。
司彤蹲在地下,依舊做著扶江元睿的動作,眼睜睜地看著馬匹在不遠處停下,隨後被提刀拔箭的兵士圍了個結實,心下卻突然有了種即將解脫的感覺。
不跑了,逃逃躲躲一輩子,不跑了!
圍成圓圈的人牆片刻後開了一個口子,從口子中進來一人,司彤抬眼一看,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原凱山。司彤悠悠站起身來,與原凱山相對而立。
原凱山走到司彤和江元睿身前,將二人審視了一番,隨即目光落在司彤身上,拿了馬鞭挑了司彤的下巴,道:“你是司彤?”
司彤扭了頭躲開。原凱山哼笑了一聲,“難怪原靜會鬼迷心竅地把玉璽拱手交給你。”原凱山說著目光下移,落在司彤的腹間,隨即突然出手。
司彤一把將玉璽從懷中取出,單手握住了舉高,後退了一步,“誰都不許動,要不然我毀了它!”
後面兵士有向前衝的衝動,原凱山迅速抬手做了個“止步”的動作,穩住兵士後,走到江元睿身前,抓了江元睿的領口提起,隨即將人甩上給兵士。兵士一下子將人給制住,拿了刀架在江元睿脖子上,又拿了塊布將江元睿的嘴堵了。
原凱山對司彤道:“你毀了玉璽,死的人不光是你、他,還有辛黎。”
司彤冷笑,“我把玉璽給你們,我們也一樣得死,不是麼?”
“你們識時務,本將軍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原凱山說著,目光略偏了偏,與司彤身後握著弓箭的一名士兵對視了一眼,略微地點了點頭。
後面那名兵士會意,悄聲取了箭矢上了弓箭,咬著牙將弓弦拉開,幾乎成一滿月,眯了一隻眼,對準的是司彤的後腦勺。
江元睿看在眼裡,掙扎著想告訴司彤,然而司彤只是舉高了玉璽,對後面的威脅是一絲也無察覺,見江元睿動得厲害,還有心思疑惑著對著江元睿皺眉。
難得的片刻寧靜,官道上響著的馬蹄聲聽得清晰,然而無人顧及。眾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司彤,就等著在司彤倒下之前救下玉璽。
突然聞得呼哨一聲,箭矢射出,幾步的距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即穩穩當當地擊向了司彤的後腦。眾兵士歡呼著向司彤撲去,然而剛邁出小步,即被一人搶了先。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一人,在司彤腦袋綻開血花之前撲上了司彤,將司彤壓了個結實。
那人將司彤壓倒後,欠了上半身,單手舉高,手裡是一副明黃色的卷軸,“誰都不許動,聖上有旨,若司彤自願攜玉璽進京,即可將功抵過,免去各項罪責。”
那人姿勢十分不雅地壓著司彤,身著長袍,頭戴銀冠,面貌是難得的俊秀明朗。
原凱山心立刻狂跳不已,不可置信地向前邁了一步,“靜兒!”
司彤被原奎壓於身下,看清身上之人的面目時,驚喜得差點叫出聲來。
原奎爬起身來,展開卷軸,開始宣讀聖旨,然而還未讀完,原凱山早把無盡的欣喜化成了憤怒,幾步邁到原奎身前,手握馬鞭,立刻就在原奎身上甩了一記。
原奎吃痛,退了一步,收了卷軸,也住了嘴。
原凱山胸中怒火澎湃,扯過原奎手中的聖旨,指著原奎道:“你失蹤十餘日,是跑去京城要聖旨了?要的還是赦免賊人的聖旨!——很好,原靜!”說著,原凱山將聖旨狠狠地往原奎腦袋上砸去。
原奎頭偏了偏,躲開。卻無話,扭頭看了看地下錯愕不已的司彤,跪下,“孩兒不孝,請父親原諒。”
“原諒!”原凱山冷笑了一聲,“你讓我原諒你,你先問問眾將士原不原諒你。你一聲不響地就沒了影,長興寨藉此謊稱你被他們擄上了島,害得將士們畏首畏尾,砍人前還要看看是不是你原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