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那紙上的頭像,“這人叫司彤?”說道這裡,忍不住搖頭,“這麼醜!”
正研究著,辛黎猛然覺得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嚇了好一大跳,抽著涼氣拍著胸脯扭頭看時,他見到了一張白白圓圓的臉蛋,隨即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了一隻白麵饃饃。
肚子應景地歡呼了一聲,辛黎慌忙晃了晃腦袋,把白麵饃饃趕走。隨即他叉了腰,勉勵挺直了腰桿,衝那白麵饃饃的主人道:“你是誰?從後面偷襲我,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偷襲的人張了張嘴,片刻後才開口,“醒了?餓不餓?跟我走,我給你吃的!”
“原來是要給我吃的!”辛黎一高興,腿一下子軟了,直接朝了那人撲去。那人驚呼了一聲接住了他,“走得走不得?”
“走得,走得!”辛黎往腿上使了使力氣,站直了身子。
那人看了辛黎片刻,確定真能走,便沒再多話,拉了他便走!
辛黎喜滋滋地看著對方的後腦勺,突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猛地打了個激靈,皺了眉細細尋思了,暗道:“不是哥哥,哥哥長得那麼好看!而這人的臉長得像饃饃。”
不知是不是因為想到了吃的,辛黎砸吧砸吧了嘴,吞了吞口水。
辛黎一直認為自己還是個聰明的孩子,即使腦子有時候不好使——思想跟不上行動,或者行動跟不上思想。然而,這回他難得地行動和思想保持了一致,卻在保陵堂這塊匾額下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這位好心哥哥說的話“跟我走,我給你吃的”,原來是吃藥!不過有藥吃還是好的,再說自己不是本來就生病了麼?
祈越真出去找“病人”後,周鶴齡就後悔了。他這是何時開始要想著討他小徒弟的好了?一個臭小子,愛留不留!於是他開始發悶,在保陵堂裡使勁地踱步,悶著悶著就想上火。後來一轉念,他突然就不火了。
他一向心如止水,修身養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發怒了?怒大傷身。
周鶴齡認為自己還是很懂養身之道的。山不在高,水不在深,錢不在多,命不在長,但一定要保證質量。半身不遂地過一輩子,他寧願不要。
在周鶴齡深刻檢討了小半個時辰後,祈越拖了個餓得半死的小叫花子回來了。
祈越一手拉著那小叫花,看了看周鶴齡,有點不知所措,“老爺,您看這……”說著瞅了小叫花一眼。
周鶴齡撫額,感慨祈越這麼拉著也不嫌髒,“行了,去後院吧,杵這的話保陵堂今日就不用做生意了。”
“那這鋪裡的生意,就請老爺先照看著。”這回祈越表示得難得的恭敬,深深鞠了個躬,滿懷喜悅地帶了小叫花去了後院。
大廳裡的周鶴齡看著自己冷清的鋪子發愣,目光倒是落在屋外的大太陽和熙熙攘攘的行人過客上,而滿心惦記的依舊是怎麼幫祈越“瘦臉”。剛剛那蓬頭垢面衣裳襤褸的小叫花讓周鶴齡大受打擊。他發現,瘦得皮包骨的小叫花都比祈越好看。
“喲,周兄,怎麼今日就您一人哪,祈越呢?”隨著聲音,進來一人,身量挺高,模樣還算周正,方臉大鼻子月兒眼厚嘴唇,說醜說不上,頂多掉在人群裡不容易找見罷了,身上穿的是一身紫色長袍,頗為雍容華貴,再加上那一笑兩邊臉一起出現的酒窩,整個模樣給人的感覺卻是喜感——名字隨了人,這人姓唐名喜,唐家布坊衣鋪的少東家。
生意來了!不為賺錢,人際關係還是照樣得搞。周鶴齡忙召回了自己在九霄雲外遊蕩的神魂,起身笑臉相迎,“唐兄弟!祈越在後院練習看診呢!你這是給你家娘子抓安胎藥吧?”
“要不能為了啥呢!”唐喜說著將藥方拿了出來,放在櫃檯上,“這回多抓幾副,免得我天天跑,我那老孃都說我淨顧著娘子,鋪裡的生意都不管了——嗨!我還真不想管!有她在,能有我什麼事呢!”
“唐夫人真是個女中豪傑,經營布莊衣鋪經營得有聲有色,有這樣的娘,唐兄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周鶴齡說著拾起桌上藥方,低頭瞅了瞅。
唐喜嘿嘿笑了兩聲,不置可否。有沒有福,只能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藥方是先前周鶴齡給開的,所以周鶴齡略瞄了眼,便皺眉道:“這藥好幾味剛巧都藏在高處呢,我得叫祈越來,唐兄弟稍等。”
“周兄這保齡堂也夠大了,把上頭的那部分櫃子挪下來擺地上就成了?”
“不成不成!”周鶴齡笑嘻嘻地且走且說,也不解釋為什麼不成,片刻功夫就進了後院。
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