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
蕭千吟早在途中便飛鴿傳書回來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想讓沈管家找好大夫,等他一帶尚未淵回來便可就醫,不用家中毫無準備,回來又得驚乍一番,上下手忙腳亂,倒不如讓他們早做好心理準備,早做好他們回來的打算。
“我已經無事了,且不必擔心。”
尚未淵口中安慰道,其實他並不知眼前痛哭流淚的是誰,蕭千吟並不是那種體貼周到的人,何況尚未淵這幾天有意無意的避開他弄得他看到尚未淵都憋著一股火,所以也不可能給他講他家中如今的境況,以及介紹眼前的人是誰,尚未淵只能憑他的稱呼猜測這應該是家中比較親厚的下人。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管家一連聲道,他知道眼前的人喪失了記憶不記得自己了,體貼地自我介紹道,“我是您府上的管家沈信,公子吩咐辦的事情也已經辦妥了,只等您回來。”
“先進屋再說吧。”一旁的蕭千吟終於發了話,一把撈起半夢半醒的尚言,抬腿向府中走去,沈管家也小心引著尚未淵進屋。
尚家建的和江南的大戶人家一般,進門是一塊空地,隨後是正廳,後面是後院以及廂房院子,蕭千吟和尚未淵的房間原本在東邊的院子裡面,尚言的房間在旁邊,如今尚未淵失了記憶,定然是不可能和蕭千吟住一起的,尚未淵便住在尚言房間的旁邊。與蕭千吟的對門。
三人到家後首先就是去沐浴了一番,將身上的風塵洗去,深知蕭千吟習性的沈管家知道蕭千吟這一路肯定又餓瘦了不少,算準了他們回來的日子,早備了一桌飯菜,讓他們一家三口用過了家中的合胃口的飯菜,稍事休息後,才說起大夫的事情。
家中走得最近也是最靠譜的當屬“不死不醫”的宋風,也便是尚言口中的風叔叔,這人雖醫術高超精湛卻古怪得很,專事從閻王手中搶人命,不是死的他幾乎不救。
本是如此冷豔的人物,蕭千吟不知怎麼的對了他的眼,三天兩頭地來纏他,也不管尚未淵的黑臉,特別是尚未淵失蹤的那一年,簡直將尚家當成自己家來住,而且臉皮奇厚,蕭千吟冷眼相待冷嘲熱諷都毫不在乎,蕭千吟拿他沒辦法,又不能殺了他,只能當他是透明。
如此一個人,要治好尚未淵應當不難,不過管家可不敢請一位對家中另外一位主子有非分之想的人來看少爺的病,或許此人巴不得少爺就這樣死了好帶蕭千吟遠走高飛也說不定,弄點手腳下點藥什麼的,人家神醫要害人於無形他們這些行外人根本不知,所以宋風一下就被沈管家排除了。
他想到的是一位從朝堂之上告老還鄉的御醫。
那御醫也一把老骨頭半隻腳都進棺材了,做了一輩子的大夫,醫術自然沒的說,能做御醫的定非凡人。
不過既然御醫這二字冠在前頭,就算現在辭官了,他們這些平民也是請不動的。
不過尚未淵不同,說起來,尚未淵是這位御醫的恩人才是。
當初御醫朝堂辭官下來,從京城返回這江南的中途時,被不少土匪打了主意,御醫便是退隱,皇帝也應該賞了不少的東西,做了一輩子的官,光是俸祿攢起來也不少了,這樣一隻肥羊,沒人打他主意倒是怪了。
當時尚未淵恰參加完武林論劍大會,也準備打道回府,恰巧遇見與土匪打鬥的御醫一行人,那次土匪為了這隻肥羊,可謂下了大的血本,不僅整個寨子的土匪都出動了,還在別的寨子借了不少兵,一行人浩浩蕩蕩,大有勢在必得之勢。
那御醫其實也帶了不少的人,一些是皇帝派的送老功臣回鄉的護衛,個個武功高強,還有自己的家丁,也有些功夫,但也耐不住那些土匪打不死你耗死你的人海戰術。
那時尚未淵早已成名,武功自不必說,既是大俠,自然是行俠仗義,人品高尚。尚未淵的加入,局勢迅速逆轉,尚未淵一人一劍直逼得那些土匪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御醫道謝時,恰巧得知兩人是同路,因而尚未淵護了他一路,一路上幫他清了不少土匪強盜,直至回到青城。
老御醫對他感激之至,要不是尚未淵,他早找閻王喝茶去了,後來蕭千吟突然懷孕時,連宋風也被這不可思議之事驚得半天無法回神,蕭千吟對於自己能像女人一樣懷孕更是煩躁不堪,恨不得一碗打胎藥下去流掉它。
幸而這位老御醫見識多廣,宮中什麼事情沒有,先帝便是好男風,後宮有不少男寵,也有一位得寵這樣子懷孕過,當時還是他把的脈診出來的,那段時間他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飄,稍微不小心說錯什麼就會被先帝咔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