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
“好了嗎?”又一層細汗蒙上額頭,完全脫力了,我偏偏頭想看看,胳膊卻觸上了異常的溫軟溼熱。
“這樣才能清乾淨一點。”他解釋了一下。
我半張著嘴愣神,倒是忘記了疼痛,瞪著眼看他。
“放心,我嘴裡沒有傷口,等會兒再用清水漱一下口沒問題的。”他再度解釋。
我搖了搖頭,“你繼續。”憋著氣轉過去,臉上騰起熱氣,這是很能理解的行為,我自我開解道。
他在那倒騰的時候,我已經在大腦裡九曲十八彎的過了一遍戲,等到說“好了”我都還有點回不過神。
“謝謝。”最後只能擠出乾巴巴的兩個字。
“要吃點東西嗎?”我這才看到火堆上已經駕著某種動物,泛著油光,幾乎都快熟了,我驚訝地想這麼香我剛才怎麼沒聞到?“我上了點藥,不過最好等明天到了洛陽找大夫好好看看,別留下什麼隱患。”
暈暈乎乎接過一大塊肉,開始手嘴並用的撕磨,似乎吃相有點兇殘,我抹抹嘴角的油漬。
“烤了多久了?”我沒話找話地說。
“出門沒多久撞上的,回來看到你睡下了就先開始弄,以為你會被香味給弄醒。誰知道翻來覆去地折騰,我才覺得有點不對。”他探手摸了摸額頭,“好像不出汗了。”
“你上次說到你哥那裡了,還習慣嗎?”
“一直在晉州,後來因為調查的事情出去了幾次,那邊人都很好,住得也很舒坦。”他勾勾嘴角,酒窩露了出來。
“晉州啊?”我暗暗記下,覺得這名聽著有點耳熟,“其實我還是挺想知道你查了寫什麼,能說說嗎?”
他停下手中的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話雖這麼說,心裡還是嗷嗷叫著,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這趟回來莫名的沉默了很多,難得幾次玩笑也是模糊的笑意閃過嘴角,周身地氣壓自不必我去說。
此刻姬函拿著把漂亮的小匕首在火上來回烘烤著,狀似在思考問題,也有可能直接在發呆。
“小賢,你有沒有信仰?”哇撒,一出口就是這麼幻滅的問題,他果然很不正常,我費力嚥下一口肉。
“啊?”我被這個抓不住調子的問題打的一臉混沌,“什麼意思?信佛嗎?”
“有沒有在你心裡很重要,像是支柱一樣的信仰,不一定是佛。”
我抿著嘴仔仔細細回憶,支柱?精神支柱嗎?好像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難道是把家業發揚光大,那麼葉家的豆腐招牌算是支柱吧,不過我沒好意思說。
“失去了這個,你會覺得失去方向,很落寞很空虛,甚至有點絕望。”
我心下一驚,的確,要是咱家的豆腐招牌沒了我會很空虛很絕望的,可是他?“你怎麼突然這麼說?發生什麼了嗎?”
“其實也沒什麼,我措辭有點嚴重。可能有些東西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所以覺得難以適應吧。”
“能和我說嗎?”生怕他再一次閉口不談。
“有些人他會因為時間被人記住,或者遺忘。當日子久了,那些被記住的,人們說他像山,可是大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座山的存在,用山去形容只是因為大家覺得山是永遠不會消失倒下的。”火光剪出了他的側影,照在我的臉上。
我知道我問不
出結果,可能這也是他認為能給我的最好答覆,但只能讓我抓破頭皮也找不到原因。
夜深時刻,我有點睡不著,身上還是陣陣發冷,最裡面的衣服似乎都溼溼的黏在身上,翻了個身對上了他的臉,姬函特意睡在外側擋住了一些風。
聽說過人走茶涼這句話,分別了兩個月他的眼中已經有我不理解的沉重,也許我的精神支柱就是那些在我生命中美好的人事,如果他們不見了,我會失去方向。
我輕輕湊過去,聞到了一股塵土味,就像是這具身體所展現出的淡淡塵世味,他微微扇動的睫毛似乎有些不安,像一隻兔子。我突然好奇了,我總是好奇著,要是我現在做些什麼他會不會發現?因為我不可抑制地想要做些什麼,周身寒冷血管裡湧著沸血。
再近一點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我小心翼翼停了下來,還是不敢打破這刻意劃下的距離。
算了,看看也好,我安慰自己。
“睡不著嗎?”因為睡意而有些慵懶的嗓音近在耳邊,要不是礙於身體有恙,我簡直懷疑我真會像兔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