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等,好不容易見到人,進了洛陽又要有的忙,現在是兩個人獨處,我有點心動了,“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吧,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他牽著兩匹馬,我慢慢拖拖跟上他的腳步。
“你說一直有人在阻撓你?”他邊走邊問。
“對,每次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我把情況和他大致說了一下,還是瞞下了梁復月的事。
“幕後那個,難道不是秦壽?”
“怎麼可能?”我一擺手,結果不小心帶了一下傷口,“雖說他不幹好事,可全天下都知道他和將軍有私怨,誰會這麼傻做這些讓人去懷疑他。景瑤的事我覺得應該也不是他所為。”
姬函思考了一下,微微點點頭,“那你有查到什麼嗎?”
“現在正要去,我已經找到那個媒婆的下落了,這次去洛陽就是為了堵人。”把案情和他細細說了一通。
轉眼就到了一個臨時借宿的地方。
看來洛陽風水很好,眼前這龍王廟看樣子都快被廢棄了,看來是風調雨順的沒人來燒香了。
等他安置好馬,我已經倒騰出一個暫時可以稱之為狗窩的地方,我坐在狗窩裡,想到之前以為可以馬上到洛陽,乾糧什麼吃的吃,就算還剩下的也不在我的背囊裡,現在五臟廟空空的,頗有些鬱悶。
姬函進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乾柴,東弄弄西弄弄倒是真竄起來了小火苗,瞬間溫暖了不少,我挪挪屁股靠近了火堆。
“不錯嘛,很厲害。”
“熟能生巧。”
我愣了愣,難道他一直在荒郊野外?
“餓了嗎?我還帶著些吃的。”
“哦。”接過他遞來的乾糧默啃了起來,就著水吃下去感覺胃裡舒服了一點。
“你之前都在做什麼?”忍不住好奇心,我吞下最後一點東西,迫不及待地追問。
“和你一樣,調查案子。”他慢慢嚥下,慢慢開口。
“有什麼進展嗎?”
他收起水囊,加了把柴火,緩緩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和你調查方向不一樣,對你也沒多大幫助。”他拍拍手,輕鬆地笑言,“我去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味,晚上可以加餐。”
我目送著他出去,總是被他半推半就的話堵著。
許是之前流了太多血,吃了東西加上週圍暖呼呼的,睏意上來,我鋪好狗窩慢慢窩下去,蜷了蜷腿,閉上眼睛。
一幢幢黑影壓迫著眼球,好似夢魘。
夢中有刀光劍影,有絕望的呼救,有無助的眼神,孟開牽著一個女子幸福的說,這是他娘子,可是下一秒胸口便爆出一朵血紅的花。
我站在崖邊,腳下是滾滾激流,眼前是看不清臉的重重黑影,他們逼近威脅。
梁復月,你當時也曾這樣絕望過嗎?我突然想到。
如果順著河流的方向,是不是可以抓住你這個混蛋問問清楚。
入秋的水帶著冷意蔓延到面板的每一寸,很冷,可是時不時又有莫名的熱氣襲來,忽冷忽熱像是高燒中的感覺。
…… ……
“怎麼了?抱成一團?”有人拍著我的臉,睜開眼睛,迷迷濛濛的一片,好不容易認出是姬函。
“難受
。”擠出來兩個字,我又團在了一起。
“哪裡難受?”他的聲音聽著不是很真切,就好像耳朵裡多了一層膜,擋住了外界的聲響,自己胸腔的跳動倒是格外清晰。
我努力再睜開,一層水汽蒙在眼睛上,“你幫我看看傷口,是不是感染了?”嗓子幹灼,吐出的語句也變得支離玻碎。
姬函拿刀子割開綁好的地方,藉著火光端詳了一會兒,我看看外面的天,居然已經黑了,睡了很久吧。
“那支箭可能不乾淨,疼嗎?”他嘗試著按壓了一下。
“有點漲痛。”我點點頭。
“應該不是淬了奇怪的毒,我幫你放點血出來。”
我偏過頭,任他處置。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身上還是涼冰冰的?”他困惑的摸了摸我露出的手臂。
“不知道,忽冷忽熱的,應該是傷口感染的問題。”
“你忍一下。”他抽出一把小匕首放到火上烤了烤,對準傷口劃下了一個小十字。
真他孃的疼,不是很銳利的疼,而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疼。我慘白著臉讓他快點,他用帶子綁緊傷口上方的部分,用力擠壓著傷口,來來回回好多次,我覺得我的胳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