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白馬寺本是皇家寺院,輝煌宏大的廟宇異常壯觀,雖然這時已經天近傍晚,寺廟前仍是人來人往香火不斷,兩人牽著手一起邁進大殿的門檻,一路上不知引來多少好奇的目光,不過這兩人的步調倒是相當一致,一個根本滿不在乎,另一個只當全沒看見,和某人朝夕相處的久了,這種驚奇的打量任誰都會漸漸麻木。
“寶寶,你許的什麼願……”豐朗對求仙拜佛沒有任何興趣,但某人虔誠的在佛像前默跪了半天,他不免生出一份好奇。
“說出來會不靈驗……”柳如風拒不如實相告,做人不可以太貪婪,在佛祖面前心願只能許下一個,他實在不方便打擊那雙俊美含笑的眼睛。
“這樣……”豐朗輕輕咬住下唇,他也燃起三縷香燭,恭敬地跪到巨大的金身佛像面前,應該這個傢伙第一次如此虔誠,他默默凝神祈禱了好久,終於微笑著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人人都難免有一份好奇心,但柳如風思來想去並沒有開口,現在他才意識到一個事實,其實根本無需多問,某人生來就是呼風喚雨,還有什麼能令他甘願祈求神靈……到了這一刻,他突然有點臉紅……
“二位大人,請留步……”兩人剛剛出到殿外,正牽著手想要回去,一位形容奇瘦的算命先生突然攔住二人的去路,他對豐朗上下一番細緻打量,“我看這位大人氣宇非凡,不過眉間卻帶有一股煞氣,似乎是有兇禍……”
“哦……”豐朗淡淡一笑,對算命先生根本不加理睬,現在天色已至黃昏,他只急著要趕回去辦事。
“這位大人……”算命先生可算逮住一條大魚,並不甘心這樣放棄,眼看豐朗就是極不好惹,又改成把柳如風攔住,“這位年輕的大人確實劫難在身,非可等閒視之……”
“還請先生好心指點……”其實柳如風怕誤了某人的時間,也是急於離去,無奈他總是個好說話的人,被一再拉扯也就停下了腳步。
“老夫算出這位年輕的先生即將遠行……”算命先生一臉的高深莫測,也不知是有什麼精準的門道,居然一開口還說得有模有樣,“他此生有泥沼之災,身陷其中偏又難以自拔,不出三年恐是性命堪憂……”
“若依先生所言,此事應該如何破解……”算命之人最擅長的就是離奇搞怪,把人嚇破了膽才好多掏銀子求助於他,柳如風深黯其中奧妙,此時卻還是聽得頗有些動容,他上前一步,再詢問的話語已經關切了很多。
“從此遠離泥沼,才是破解求生之道……”算命先生長嘆一聲,再是深沉的閉口不語,直收到柳如風贈送的銀兩,便自顧轉身去了。
“這種人只會滿口胡言亂語,若依著從前,竟敢擋我的道路……”豐朗對如此一番耽擱,神情明顯十分厭煩,他對著算命先生的背影冷冷看了一會兒,終究被某人牽住手,才算沒有上去施以顏色。
“王爺,這位先生算的似乎有些道理……”又被某人抱在馬背踏上歸程,柳如風思量著幾次開口,如果真依那位算命先生所說,豐朗所陷的泥沼好象就是指他,既然堅持下去不是什麼好事,能勸他早點放手倒正是利人利已。
“他有功夫不如給自己算一掛……”豐朗剛才相距不過數步,算命先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對於這些江湖術人的言語,他哪有絲毫放在心上,這時無比好看的冷聲一笑,“看看本王到底哪天心情不好,會割了他的舌頭……”
漸漸天黑的時候,兩人已經回到了靜王府門前,豐朗翻身下馬又把某人小心接了下來,正攜手要邁進府裡,柳如風突然停下腳步,因為夏季天氣十分炎熱,這時數十名乞丐躲在王府高大的院牆旁瞌睡打渾,雖然這種情景不免有礙觀瞻,不過豐朗似乎對乞丐存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家兵強行趨趕多次出手傷人,還是他下令任由他們躲在這裡納涼。
原本這種情景每天如此絲毫不足為奇,但今天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同,就在這些衣衫襤褸的乞丐中間,卻傳出陣陣飄渺悠揚的吹奏聲,一位滿面汙濁的乞丐,閒來無事斜倚著王府的牆角,把一片普通的樹葉吹得若有似無如此動聽。
“王爺,你還有碎銀麼……”柳如風靜靜駐足聆聽了一會兒,他身上的銀子已經都給了算命先生,只好轉身面向豐朗。
“寶寶,明天再說……”豐朗已經約齊了眾將要在偏廳議事,現在卻回來得有些晚了,他看了那名吹奏的乞丐一眼,不免也有幾分欣賞,但急於公務腳下並未停緩。
“剛剛還有人說王爺的壞話,多做些善事總是好的……”柳如風比較堅持,“明天再給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