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臉色就是一變,連爐灶上的藥都顧不得了,急忙跑出去追瞳浠。
傍晚時分,冊封大典結束,按照俞德王的旨意和歷代琉幻王朝的禮制,太子將在黃昏迎娶太子妃,於金鑾大殿上,在代表上天的帝王和代表大地的臣民面前,拜堂成親。
太子妃的禮轎由本家出,正宮門入,太子騎馬於宮門等候迎轎,入宮門後,禮仗移至大殿前,太子下馬,三射轎門,太子妃下轎,太子攜太子妃自正殿門入,登上百級白玉階,步入殿中,在禮官的唱詞中,三拜成禮。
魂淵與瞳浠各自牽著紅繩的一頭,緩緩走上白玉階。
因琉幻王朝新人成親時,新娘是由大紅斗篷從頭到腳給包裹住的,故即使是瞳浠這樣的大男人穿上禮服,從外面也看不出些怪異來。
邁過門檻,魂淵與瞳浠進了大殿。俞德王坐於殿上,殿下四周是王公貴族和大臣們,殿下右側赫然是一位禮官,還有幾位侍奉的女官。
見太子與太子妃入了殿,禮官便開口唱道:“耀耀星輝,照吾騏亞。聖光自天,榮吾琉幻。繁華無疆,永世安寧。神明護佑,國祚綿長。先祖功績,恩澤現世。明主於上,幸之天下。嫡嗣傑出,後有繼者。今承天眷,姻緣既成。祈神賜福,興吾後輩!”
“太子,太子妃,請上前,一叩首。”禮官道。
魂淵牽著瞳浠上前一步,對著上首的俞德王,跪拜叩首。
“太子,太子妃,請轉身,二叩首。”
魂淵和瞳浠轉身對著殿外天地,跪拜再叩首。
“太子,太子妃,請面對對方,三叩首。”
魂淵和瞳浠面對面地站著,雖隔了一層紅布,但臉上皆是露出了滿足、幸福的笑容。躬身互相一拜。
“禮成!”禮官高唱。
隨後,周圍的人們紛紛高聲表達對這兩位新人的祝福,魂淵一一笑著應了。一旁的兩位女官也走上前來,按照禮制將瞳浠扶到轎上,再送到作為洞房之地的凜軒侯府。
就在兩位女官伸手扶上瞳浠的時候,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闖進了大殿,指著瞳浠,大喊:“他不是太子妃!他是假的!冒充的!……啊!”話還沒說完,這人就被後面趕來的侍衛們給抓了起來。
四周驀地寂靜了下來,包括魂淵在內的所有人都看著眼前這個大喊大叫的女人。
其中一名侍衛單膝下跪,道:“下臣該死,這人拿著進出宮的令牌,下臣以為是女官就放進來了。請王上降罪。”
俞德王沒說話,只是看著那個被兩個侍衛制住的女子,緩緩開口:“你說殿下的不是太子妃,可有證據?”
那女子答道:“自然有。因為,我才是太子妃左籬,司馬左旗之女!”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真的麼?這個才是太子妃?”
“嘖嘖,這可真夠有膽的,要知道汙衊王族可是滿門抄斬啊。”
“誒,真別說,這女子長得挺像司馬伕人的。”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
“肅靜!”俞德王身邊的內侍喊了一聲,四周才又安靜了下來。
俞德王再問:“你如何能證明?”
“這個,”女子掏出一塊玉牌,上雕鳳凰紋飾,“這是當初王上賜婚時給的信物。”
見俞德王點頭,內侍下殿取了女子手中的玉牌,上呈給俞德王。俞德王看了看,微微皺眉,將玉牌扔了下去:“來人,將這瘋婦押下去,杖責至死,株連九族。”
那女子似是不信,大喊:“不!我沒有說謊!我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是。臣領旨。”侍衛領命,不管女子如何喊叫,給架著她的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想要將其押下。
那女子見無人相信自己,突然發瘋了似的,掙脫侍衛的鉗制,往瞳浠的方向跑去。那突然而來的動作看得魂淵是心裡一驚,急忙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那個女子,卻不料那女子的手已經抓住了斗篷的一角。隨後,女子一揚手,斗篷下一身大紅禮服的瞳浠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作者有話要說:
☆、囚禁
黑夜降臨,繁星綴天。隱塵兀自坐在凜軒侯府的藥房前,看著掌心的令牌,不發一語。
這塊令牌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當初祭月留給他的玉牌上的紋飾與這塊令牌上的無異,不過一個玉質一個鐵質的罷了。這種令牌祭月一共有三塊,一塊在自己手裡,一塊在陸家歷代家主手中,一塊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