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不懂得說好聽的話也就算啦,說這些……至少也應該說的委婉一些嘛!」小尊尊已經夠難過的了,這家夥居然還在傷口上撒鹽,哪有人這樣當爹的啊!
虧她剛剛還在為父慈子孝的場面感動的淚流滿面呢,也為麟欣慰的不能自己,這個笨蛋簡直氣死他了!
司徒瀾咬牙切齒的低聲咆哮,南宮烈還是那張百年不變的生硬臉孔,也沒有開口反駁。
「我知道,心中也明白或許是沒用的!」淡淡的笑著透著悽楚,「就算一切不過徒勞,我也要試,什麼方法都好,我只是……我不能看著傲竹漸漸虛弱,然後……」
司徒尊是平靜的,無論是言談之間,還是悲傷之中,但越是安靜越是讓人心酸,越能感受其中包含的那份彷彿生死相隨的決心。
「小尊尊……」從小一直把小侄兒捧在手心,如此模樣當真心疼死司徒瀾了。
狠狠再踩一腳身前的大木頭,司徒瀾上前將司徒尊的頭抱入懷中,如哄孩子般輕輕的安慰道,「別灰心啊,姑姑一定會翻閱所有醫書,不管要花多少年,小豬肯定不會有事的啦!小尊尊不要怕,有姑姑在呢,不用擔心喔!」
當初帶著冷傲竹獨自離開便是不想旁人插手,可是沒想到有時候有親人的支援會令人覺得如此窩心。
司徒尊闔起眼眸,會心一笑,「嗯,我也有信心,傲竹一定會沒事的!」
定定看著眼前親密無間的姑侄,南宮烈微微眯起鷹眸。
說真的,他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有點不快。
他與麟的兒子,突然如同天降的親子,此刻正用著與麟幾乎相同的臉,盈滿深情凝望著床上的臭小子。
哈──這是什麼呢?這種叫人心頭髮燙又忍不住苦惱的心情?
就像將他冰封了二十年的心,一點點的劈開,一點點的融化,慢慢沖淡了沈重的痛苦與追悔莫及的遺憾。
他還沒真正被兒子叫過一次父親或者爹呢,可自身已經經不住期待與悸動。
不知道……這種心情,算不算身為人父的喜悅呢,麟?!
不自覺的泛起一抹真心溫柔的笑,心口溫溫熱熱的,躍動著一簇薪火。
探入懷中,南宮烈默然地掏出一個精緻的小方絨盒。
輕輕開啟,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芳香頓時溢滿整個簡陋的小木屋。
揚起眼簾,迎上兩對充滿疑惑的鳳目,南宮烈沒有說什麼,僅只是上前一步進到床前。
側身向內彎腰,伸手按住冷傲竹的雙頰,修長的指尖取出盒中殷紅如血的果子,毫不猶疑地送入微微開啟的唇齒間。
乾淨利落地合起,在對方下顎處稍用力抬起,看著不久之後冷傲竹的喉頭微微一動,他闔起眼,同樣無言的退開床邊。
看著南宮烈重新將小盒子收回懷中,再回頭瞧瞧面色一瞬多了些生氣的冷傲竹,司徒瀾眨眨明媚的杏眸,俏臉上全是驚奇。
「阿、阿烈,你剛剛那個……不會就是血魄吧?」
傳說中,南宮家有一家傳之寶,名為血魄。
血魄一物,物如其名,殷紅如血,豔色不退,百毒不侵亦千年不腐。
尋常人食之延年益壽,身懷武藝者服食功力倍增,體弱久病者更能強身祛病……
雖然僅只是古卷記載,從未親眼見過,但從方才那種難以言喻的芳香,以及眼尾掃見小盒子上南宮家的家徽,再加上南宮烈如此小心珍藏身邊,可見此物絕非尋常。
相較於司徒瀾的心中有數,司徒尊卻有著一絲困惑。
姑姑說的血魄,是什麼?他從未從書典中見過,也沒聽說過!
而明知二人會有疑問,南宮烈卻不願多言。
對他而言,如果可以令麟復活,他願意傾盡所有,只可惜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起死回生。
家傳之寶也好,無價之寶、稀世珍寶都亦然,只有物盡其用的時候,才有它存在的真正意義。
「記住,即使服食血魄,也尚且還欠一味九節菖蒲!」
轉身凝著司徒尊的臉,然而在他心中浮現的卻是此刻已然失去氣息,他傾注一切的心中所愛。
「九節菖蒲此物,天下有三,其一已經下落不明,另外兩支一在西域塞外大宛國王都,二……一年前由瓦剌使者進貢中原朝廷,目前應該還在皇宮寶庫。」豎起三根手指,「切記,你須在三個月內找到九節菖蒲,喂這小子服下,然後再循道家高手以正天真氣為其打通任督二脈,令真氣灌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