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千千歲。”
劉韻崢沒讓尉天起身,僅是“嗯”了聲。然後慢條斯理的喝茶,其他兩人的視線落在尉天的身上,帶著審視與氣惱,同樣是靜默的喝茶。香爐裡冒著青煙,尉天跪在地板上,沒用內功,任寒氣襲入體內。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劉韻崢才緩緩開口:“小賜兒是朕最小的皇弟,也是朕最喜歡最心疼的皇弟。”
尉天磕了一個頭,沈默不語。
“那個叫霖南婉兒的女子,嘲笑小賜兒是痴兒,是長不大的娃娃,朕找了幾百個痴兒陪她,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痴兒。”劉韻崢說話的語速很慢,甚至帶著點漫不經心,可他的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殘忍。
尉天依然是沈默地磕了一個頭。
“小賜兒孩子心性,分不清誰好誰壞。你的居心,朕不能不懷疑。哪怕你是真的喜歡小賜兒,朕也不可能把他交給你。離兒在朕面前替你求情,朕可以不追究你,但兩天之內,你必須離開京城,永遠不許再出現在小賜兒面前。”最後一句,劉韻崢說得特別重。
尉天“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開口了。“求皇上讓草民見芋……見王爺一面。草民從未想過其他,只是想對他好,讓他高興。”
“若是報恩的話就免了。不過是個貓眼石頭,又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劉惜賜淡淡地說。
尉天繼續磕頭,臉上雖然仍是沒任何情緒,可那一聲比一聲響的聲音卻透出了他的決心。
“皇上,國公問人何時能帶去。”屋外傳來太監的詢問。劉惜賜看了皇兄一眼,讓尉天退下。尉天叩頭謝過,起身退出屋外,白桑韻身邊的太監見一個額上帶血的人退了出來,開口讓他跟著,朝白桑韻的寢宮走去,尉天跟了上去。
“皇兄,你們看呢?”劉惜賜臉上的冷漠不見,好奇地問。
劉韻崢搖頭,藍韻嶸伸個懶腰,道:“就算他是真心,也不能把芋頭交給他。”劉惜賜聳聳肩,不再發表意見。
……
尉天沒有任何感覺,他只想見劉天賜一面。最近在夢裡,總聽到有人軟軟地叫他,他知道是劉天賜在想他。
走過長長的廊道,又拐了幾個彎,前方的太監在一處幽靜的宮殿前停了下來。殿前的小花園裡擺了幾把動物椅子:兔子的、狐狸的、小貓的……還有秋千、轉椅。尉天的眼睛溼潤了,他知道劉天賜就在這裡。
裡面出來兩名太監,掀開門簾,尉天跟著人走進去,正廳沒人,可尉天卻聽到了劉天賜的笑聲,剋制腳步,尉天握緊拳,在心裡喊:芋頭。
太監領著尉天向遠離聲響的房間走去,屋內有三名男子。尉天進屋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跪下磕頭,“草民叩見太皇、叩見闕王、叩見國公……”
“起來吧。”見尉天額頭上有血,白桑韻皺了皺眉,打斷了尉天。親自起身彎腰去扶他,尉天急忙向後避開,站了起來,“草民不敢。”
藍闕陽把白桑韻摟回來,讓他坐下,開口:“抬起頭來。”
尉天立刻抬頭看去,當他看到中間的那名白髮男子時,他知道那就是惠耀傳說中的白國公,白桑韻。為皇家生下四個孩子的傳奇人物,劉天賜的親生爹爹,也是他能否和劉天賜在一起的關鍵人物。
“洪三,去拿藥箱來。”白桑韻開口,然後指指旁邊的椅子,親切地說,“坐吧。”
尉天沒坐,看向白桑韻身邊的兩名男子。
“坐吧。”白桑韻不管旁邊的兩人有何想法,指指椅子,又說了遍,尉天對劉淮燁和藍闕陽行禮,然後坐了下來。
洪三拿來藥箱,一名宮女要幫尉天處理傷口,尉天急忙躲開,拿過宮女手上的溼布隨便擦了擦犯疼的地方。尉天原本話就不多,此時此刻面對如此親和的白桑韻,他更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桑韻笑看著尉天,看出了尉天平靜下的小心與焦急。白桑韻親切地看著尉天,他身邊的劉淮燁和藍闕陽就和自己的兒子一樣仔細審視尉天。尉天沒有躲閃他們的目光,抬眼讓他們看清自己。
“原本我是不打算見你的。”一刻鍾過後,白桑韻開口,見尉天的眼中閃過不安,白桑韻道,“你該知道芋頭的情況,他不是……正常的孩子。”
“芋頭很正常。”尉天出口反駁,然後起身跪了下來,“草民無禮。”接著他抬頭,一字一句地道:“太皇、王爺、國公,在草民眼裡,芋頭是正常的孩子。他什麼都明白,有時候甚至比別人都聰明,他只是不會說,心裡卻清清楚楚。”
“但他永遠都只能是個孩子。”白桑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