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紅,不似新婚大紅袍那般累贅,與我倒是一至的,都從中抽出幾件,省了麻煩;唯一不同的是,大紅衣上,我的是金線繡鳳,他的是金絲繡麒麟;我玉冠,而他頭帶金冠。
見到我,那大紅衣金冠玉面美男子,動作優美地躍下頭掛大紅花的俊馬,一路向我走來。
似乎,那一浪高過一浪的唏噓與吵鬧聲瞬間停止;似乎,那或讚美或驚豔的驚叫聲也停止。這個世界,瞬間只有彼此。
來到我跟前,牽起我的手,朝我美豔一笑,那陣陣的抽氣聲似乎只是我的錯覺。
“我牽到你的手了。”他笑著看我。
我也回以笑容,“我沒蓋喜帕。”
“拖兒很美──”他說,“今日大方一回,讓天下人都見識你的花容月貌,叫下天下人都妒忌去。”
“噗……”我被他逗笑了,該是天下人妒忌我才對吧?
“新郎送新娘上花轎──”那拖著尾音的高聲叫,把我們都驚醒,我瞥了一眼前方的大花轎子,臉色馬上就變了。
扯扯新郎官──池中寒的衣,“我不坐花轎,我們一起騎馬。”抬首朝他露出個自認為很甜美的笑容。
池中寒眼角都是笑意,答應得很乾脆,“好啊。”可一邊的領花隊紅娘與紅郎趕緊過來阻止,“王爺,王妃娘娘!這、這不符合禮法,使不得呀!”
我同池中寒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那紅娘與紅郎,他說:“本王何時在意過那些繁文縟節?”
我樂了,朝那驚恐的二人調皮一笑,“是啊,他連男人都敢娶來當王妃,還有什麼合不合禮法?”
池中寒在一陣尖叫聲中,抱著我躍上俊馬,他那一張絕美的桃花眼帶著明顯的喜悅,孤傲而尊貴地掃一眼圍觀看好戲的平民百姓,忽然爽朗一笑之後,豪氣宣佈:“本王今日娶得王妃,大喜!所有到王府門外祝賀的,不管是達官貴人、平民子弟,還是流浪乞丐,均可得到由王府派送的紅包!”
坐在馬背上,側仰首看著這難得一次如此豪爽的男人,我不禁喜上眉梢。
如今,當著天下人的面,我是他的,而他……亦是我的。
俊馬快步而行,身後是群眾的高呼──
在池中寒的懷裡,我笑道:“你這樣一鬧,王府門外得排好長的隊伍。”這男人明明不喜這種麻煩之事,今日為何搞得如此……繁瑣?
“與民同慶。”池中寒駕著馬,慢跑著,配合身後的車馬人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概是因為:王爺娶王妃,並且王爺親自迎親;大概是因為:王爺與王妃都同身為男子;大概是因為:這位王妃不坐喜轎,不蓋喜帕;大概是因為:兩個同樣大紅喜袍的男子,坐騎在帶著喜花的俊馬上……
不管哪一個原因,今日的整座都城,都以看著我們。
“我要名揚天下了。”望望路邊被軍官攔著的百姓擠來擠去,我側首望著男人帶著俏皮說道。
駕著馬,還是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池中寒,笑道:“為夫早已名揚天下,身為王妃,你怎能落下?”
“原來你早有預謀,拉我下水。”我洋裝微怒,卻換來他輕笑兩聲,“可不是。”這男人,今日很高興。
看著他眼角處,完全不掩飾的笑意,我知道。花了很長時間才回到王府門口,而站在門口迎接我們的人,讓我生生頓在那兒反應不過來。
第187章: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對拜
池中寒摟著我跳下馬,見我愣著不免催促,“走啊。”
來到門處,已把圍觀的人都隔離在門外,排著的隊伍果然非常的長;而站而門處一直瞪著我們的竟然是──“阿爹?還有……爺爺?您怎麼也在?”他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嗎?
是了,阿爹說爺爺不叫江郎中,姓紅,是想當年紅極一時的'神醫',紅浩江。又叫'一朵紅'。
紅浩江笑得非常和藹,“吾之乖孫兒大婚,怎能不來?”
“這樣啊?那……阿爹,你為何現在才出現?為什麼剛好與爺爺一道?”
阿爹神色不太自然,雙眼左顧右盼,就是不怎麼敢看我,“阿爹……是擔心你緊張,所以該出現時才出現。”說得多偉大。
用睜角瞥他,“阿爹,你該不會自己過於緊張,所以才遲遲未出現,順便尋到爺爺硬要跟著爺爺一道才磨到這個時候吧?”
阿爹的臉大紅,大聲地嚷著:“誰、誰說的?我那是擔憂你爺爺不認得路,才好心帶他一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