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回來了?”看了看四周,“皇上回宮了嗎?”
再不回宮,用眼神都能把你吃掉了。師玄月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個遲鈍的,將紙扇拋至一邊,起身道:“我剛回來,正碰著皇上正好回宮了。我先去打理下,你也起身吧。”
博果爾笑看著她離去,起身走到亭臺旁,望著遠處的湖光舒展了下四肢,忽然,摸了摸額間,臉上變幻莫測,他意識沉朦,但仍感覺到有人在他額間輕輕拂動了下,那指尖炙熱的溫度與師玄月常年冰冷的氣息全然不同。
熱風裹著清香經過湖面吹拂到博果爾面上,他閉了閉眼,轉身離了這座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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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五十來章應該有望完結,哇哈哈哈。
第四十五章
嶽樂捧著堆文牒往乾清宮請見順治,他接手宗人府這段時間來;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宗人府司掌皇家宗親子弟爵祿、懲戒、祭祀等事務,雖看來位高權重、殺伐決斷之間,但時刻與同樣飛揚跋扈的宗室子弟打交道;讓原是大將軍的嶽樂也愁白了半邊鬢角。
順治曲指叩擊著謄寫宗室子弟修習制度的文牒,對嶽樂道:“如今八旗子弟怠於武、荒廢騎射,個個都望留在京師;參加文試科舉,可免受從軍之苦。但文治國武安邦,大局未定就如此消磨意志,以後必釀成惡果。宗親子弟作為表率;絕不可在武學修習上荒廢。”
嶽樂頷首;聽到順治談到八旗子弟被限參加科舉的事,才想起還有一事需奏,他垂首請示道:“奴才得襄親王舉薦,鄂碩內大臣之子費揚古乃武將之才,若在軍中稍加磨練以後方有大用。”身為宗人令,需向聖上轉達宗室請求,尤其是引薦賢才。
日前,他已經見過費揚古,也覺得博果爾對其評價不失偏頗,想著皇上與襄親王親厚,如言明是他擔保,也有助費揚古以後的仕途。
“十一舉薦的麼?”果然,順治的目光從文牒上移開,見嶽樂肯定的頷首,心裡琢磨一番,道:“那你過幾日領他來,給我見見。”
順治此刻心中並無多想,實因博果爾引薦過的阮君成實在是個奇葩,對於阮君成會辦事、但時不時犯傻的性情和作風,順治也難對他有太多芥蒂。
而這邊費揚古自得了博果爾的薦函,與他的來往也更加密切,時常會過襄親王府討論些兵書謀略。
“本王跟你探討這些,實在是紙上談兵。不過對弈如用兵,所謂三尺之地為戰爭場,你在這裡丟的是枚小小的棋子,在戰場失的可是一條條人命。用兵用對刃,才不辜負了這些勇士。”博果爾將棋盤中的幾枚黑子提走,對費揚古言道。
費揚古抬頭瞅了眼博果爾,復又肅然地盯回星羅密佈的棋盤,沉吟半晌,才再將一顆黑子落在邊角。
博果爾露出淡笑,緊追其後再提數顆黑子。費揚古的臉色越顯緊繃,他手捏拳緊了緊,才道:“我敗了。”
博果爾見他面色無常,但語氣中掩不住一絲挫敗,問道:“你可是輸的不甘心?”
費揚古靜默半晌,搖了搖頭才嘶著聲說:“我只是覺得自己還遠遠不夠。”如果要趕上你的步伐,這句話他卻沒有說出。不知何時,博果爾就形同他的引路者,也許第一次博果爾將他從人堆中拎出,這個人和說的話就潛移默化地在改變他。現在,他每前進一步、遭遇迷惑之時,都忍不住抬頭看看站在前方的這個人。
只是博果爾從少年起就自生自長,完全沒辦法明白少年人在成長中的複雜心緒,只當他是在這三尺之局的戰場地,對自己的短缺有了重新認識。
正這時,櫻桃端著小食推門進屋,見兩人正好空閒下來,笑道:“主子,這是剛熬好的蓮子羹,費揚古少爺也可以嚐嚐。”不知是天熱,還是其他緣故,她鼻頭微微沁出了薄汗。
費揚古沉默接過食碗,悶不吭聲三兩口吃完,抬眸正撞見櫻桃直瞅著他,他疑惑的抹了抹嘴角,想是不是自己吃相太粗魯,驚到了這個姑娘。不由抬頭望向對坐的人,見博果爾還在細條慢理地吃著碗裡的蓮子。
他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碗遞了回去,看著棋盤不知說什麼來打破尷尬。
這時博果爾忽然將碗擱下,支著頭顱,偏頭笑看著櫻桃道:“丫頭,天氣熱了,你自己可要注意消暑。”博果爾見她時常不經意望向費揚古,偷窺被不小心抓住就漲的臉通紅,心中好笑這丫頭怕是春心萌動,扭頭望向費揚古,說:“你正在長身體,多吃點才好,若是不夠,讓櫻桃再給你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