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4)

,湖畔旁圍種著青蔥大樹,日光透過葉隙灑落下來,在石板路上落下斑駁的光點。

“小十一,待蟬鳴,你與九哥一同去行宮避暑可好?”他聲音低沉醇厚,狀若怕擾著博果爾,語氣輕弱、緩慢徐徐,說出的話如要融在空氣之中。

博果爾迷迷糊糊徘徊在入睡的邊緣,只模糊聽到避暑二字,正中心頭,懵懵懂懂地唔了一聲應下。順治眼裡閃過狡黠,心頭湧上了歡喜。

順治給他緩緩扇著風,見他神態放鬆,呼吸變得輕緩,眼神更加溫柔。

這副睡容與他印象中的模樣並無改變多少,雖說從盛京搬到京師,但天氣悶熱並未緩解,宮中冰塊供給有限,當時博果爾尚還六歲,更是耐不得熱,才不過入夏,身上捂出了疹子。他看著心急毛躁,生生在酷暑天跟著上了火,那時候行宮尚未建好,他每日給小博果爾塗藥,並耐心給他打扇,哄他入睡,那一個月來,每日都沒落下,小博果爾才好了。

隨後他緊著大臣趕建了避暑的行宮,經年的酷暑天,除了給小博果爾備足降暑的物品,仍是偶爾給他打扇哄他入睡。歲月悠悠,曾經是那般理所當然,相偎相依,如今卻要找萬般理由,才敢再接近一步。

他收回心思,見博果爾額頭餘留著幾顆汗珠,凝望了半晌,才緩緩抬頭欲用手給他擦去,手沾著汗珠,也碰觸到光滑溫熱的眉宇間的小塊肌膚,他微微一愣,曾經那個輕如點水的吻浮上心緒,當時不曉情意,卻是發自於心的愛憐,這是他愛的弟弟,也是他心念神往的人。

他想,為什麼我只能與他擦肩而過。這近二十年的時間,他花了十來年的時間愛他、寵他若寶,而不過六年的朦朧失心,且並非他本心的意願,就惹下這般過錯,自此以後,要再花費多少時光,他才能再度理所當然地站在博果爾的身邊,而這樣的心思情意,他終其這一生,是否有機會讓對方知曉。

若不知情意,尚可以懵懂無知的安心守護他,一旦情由心起,卻是半點不由人,只能受著□煎熬的痛苦。

他的指尖輕輕點了點睡著人的額間,像是將滿腹情思都放在指尖,期盼能傳達給對方,卻又害怕對方的無心無情,導致現在的相處都破壞殆盡,只敢用指尖的這一抹溫熱含蓄而清淺的傳出相思之意。

“玄月給皇上請安。”清脆的聲音在亭臺外響起。

順治將手緩緩收回,本是烏亮的眼瞬間似乎蓄滿了滿池的黑水,透不出一點光。他望向在亭臺外十步開外的師玄月,又垂首見博果爾未被驚醒,起身朝亭臺外走去。

吳良輔追在師玄月身後,他已經努力攔住,卻莫名其妙地讓對方繞了過去。

順治看著福身的女子,見她即使身在風景秀美的湖光風色中,那滿池碧葉也不過做了她的點綴。美豔至此,確實可謂是風華絕代。即使他在後來最混亂的日子裡,閱過天下無數殊麗,也無一人能比得上她。

“王爺想必午時與嶽親王喝多了,竟在皇上面前睡著了。還請皇上寬恕王爺的怠慢之罪。”師玄月笑得嬌媚,望向順治手中的紙扇,忙慌張不好意思道:“王爺怕熱,恐怕一時半會就熱醒了,皇上不如先往前廳休息,待妾身打點好王爺,再來見駕。”

她說的在理,順治聽得每一句都覺得刺痛,是他讓博果爾歇息的,又如何會去問他的罪;又有誰比他更清楚博果爾的懼熱,這女子口口聲聲將他兩人的關係掰的君是君,臣是臣,竟是一絲半點情分都不復存在。

順治盯著那張膽敢與他對視的女子,嘴角浮起笑意,遞出紙扇道:“福晉多禮了,朕與小十一多年兄弟情誼,自然不會因著這點小事怪罪。小十一自小懼熱,要提前給他備些降暑的食膳。莫擾了他歇息,朕先回宮了。”他眼裡全無笑意,冰冷冷的語氣更是毫無感情,只是盯著面前的女子,看她反應。

師玄月福身一笑,接過紙扇,“妾身代王爺恭送皇上,”見順治揮手不讓她送,她也沒客氣地嫋嫋娜娜地往亭內走去,坐在剛才順治坐的位置,輕輕給博果爾打扇。

亭臺樓榭,碧葉連天,亭中的才子佳人如是畫師手中的一幅畫,順治站在遠處端詳了會,轉身朝外走去。

師玄月這才抬眸望向順治離去的身影,臉色沉凝,剛才順治深藏在眼中的血腥之氣,她若不是尋常女子,恐怕不可能察覺,那人心中是容不得她的,她低首望著博果爾,心中微微嘆口氣,終是走到了這一步,小師弟,你這般無心無情,怎麼會招了這段孽緣。

博果爾不知是否聽到她的心聲,眉頭微微促動了下,醒轉了過來。他見著師玄月在身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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