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晚微微點頭。江子奇看了他一眼,有些躊躇地道:“聽說昨日你是與入松一起出去的……有些事我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說。總之你如今有了妻子,很快又要做父親了,你要好自為之。”
江照晚渾身一震,啞聲道:“爹,您剛剛說……說我……”
“是的,今日歌雪忽然暈倒,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目前還不穩定,你要多留心些。你先去看歌雪罷,她還一直想等你回來親口告訴你這個好訊息呢。”
江照晚蒼白著臉點了點頭。婚後不久風歌雪便病倒了,因怕影響她休息江照晚一直睡在書房,兩人從未同過床。如今忽然有了孩子,毫無疑問就是新婚那夜迷姦風歌雪那人的。他雖不介意風歌雪失去清白,可忽然要成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的父親,他一時尚無這樣的心理準備。
回到接水閣時歌雪正躺在床上,朱朱坐在床邊喂她燕窩。見江照晚進來朱朱站起了身,將碗送到他手中,說有事要做先退了出去。江照晚見她神情沮喪,知道她也為了此事感到煩心,心下更是沉重。
等她出去後江照晚坐在床邊繼續喂風歌雪。風歌雪雖然覺得害羞,終於還是把有孕之事告訴了他。江照晚做出驚喜的樣子,道:“那我要趕快給他想個名字了,你喜歡三個字的名字還是兩個字的?”
歌雪“噗哧”一笑,道:“還早著呢,你有大把的時間想。”又問他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我真希望她是個女孩,而且要長得象你一樣美麗。”他這話倒並非矯情:若是女孩就不會牽涉到山莊繼承的問題,他也算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可風歌雪卻搖頭道:“我倒希望是男孩,男孩才可以做一番事業,你不知道我從小多羨慕哥哥可以四處跑。娘哪裡都不讓我去,我悶也悶死了。”
江照晚只得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聲,道:“其實無論男女我都喜歡。”
風歌雪歡喜地笑了笑,猶豫了一下,忽然將臉依在江照晚的懷裡。江照晚身子僵了僵,終於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柔聲問道:“怎麼了?”
風歌雪在他懷裡羞紅了臉,卻又忍不住溢位笑容,“江大哥,我好開心——你對我真好。出嫁前我一直很擔心,猜想著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過去我見到你時還太小了,根本不記得了。”她將臉在江照晚懷裡蹭了蹭,甜甜笑著,“可是現在我好開心,因為你不僅長得好看,而且那麼溫柔,我猜一定有很多女子在羨慕我。”
聽了這番話,江照晚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慚,想到自己與風入松的那段過往,他忽然覺得很對不起風歌雪。在這一刻他心中豁然開朗: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那孩子總是風歌雪生的,也總歸姓江——自己又何必拘泥於什麼血緣?話說回來這山莊本來也並非姓江,而是外公殷東煌一手創下的。父親當年是入贅,本來他應該隨母姓的,可母親太愛父親,硬是讓自己姓了江,而外公也沒有說什麼。
他輕撫著風歌雪的頭髮嘆道:“傻姑娘,是別人羨慕我才對,你這麼美這麼好,常常讓我覺得自慚形穢。有時我半夜裡醒來,忍不住會覺得迷惘:我真的娶了個天仙做妻子麼?啊,我一定是在做夢,所以連忙接著睡,好繼續我的美夢……”
風歌雪忍不出“噗哧”一笑,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嬌嗔道:“原來江大哥這麼會哄人,不知道過去哄了多少姑娘的心。”然而還是高興地紅了臉,這時又忽然想起一事,她道:“先前哥哥來了,我把這事告訴了他,他發了一陣子呆,忽然掉頭就走。我喊他他也不理,好像不太高興似的。”
江照晚心裡微微一顫,原來風入松之前已經回來過了,大約見自己不在他又回了清明山去找自己。當時他情緒那樣不穩定,難道是因為得知了這個訊息?可自己娶了風歌雪,生兒育女是遲早的事。而他既然主動將風歌雪嫁給了自己,就該早想到了這個可能才是。話再說回來——這與他又有多大幹系?
“怎麼會?他一定是沒有心理準備。”江照晚笑著道,“又或者是嫉妒我可以先做爹。”
“會這樣麼?可是從前娘讓他娶親他都不肯的,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看見他對哪個姑娘表示過興趣呢。江大哥,你勸勸他好麼?如今我出嫁了,以後家裡只剩下他一人,我一想起來就覺得難過。”說到這裡眼圈不禁紅了。
江照晚急忙道:“別難過別難過,這樣對身子不好。你擔心入松,我們就留他多住些日子,等替他尋好親事再放他離開,你說這樣好麼?”
風歌雪立時破涕為笑,道:“那就這樣定了,江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