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陸從容狡辯道。
有人把繩子稍微放低了些,陸從容拿起隨從的鞭子在江照晚身上狠抽了起來。江照晚忍著痛,高聲問道:“陸從容,韓斐是你派人殺的麼?”
“韓斐又是那根蔥?老子才沒時間殺他!”陸從容抽得更狠了些,抽了一陣有些乏力,便甩下馬鞭喝令下屬繼續,立即有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對著江照晚抽打著,不多時江照晚已是體無完膚。
楊玉明見江照晚閉目耷拉著腦袋,口角流血,似乎已經暈過去的樣子,他忙朝陸從容道:“少幫主,若是殺死了他,就不能拿他去要挾江子奇了。”
陸從容“嗯”了一聲,吩咐一個手下道:“去把他的右手砍下來送去給江子奇,讓他隻身到漕幫總壇來,否則到時送去的便是死屍。”
那手下依言將江照晚放在了地上,正要去砍他的右手,江照晚忽然一躍而起,一腳朝他踢了過去。那手下急忙閃躲,腳下一滑,手中的刀便落到地上。江照晚趁機撿起朝身上的繩子砍去,一邊分神對付圍上來的人。雖說那些人除了陸從容之外武功並不高強,可江照晚身畢竟剛受了鞭打,又加上對方人多勢眾,漸漸落了下風。
正這時忽有一人一馬橫衝過來,一道銀光在空中掃過,隨即便聽見數人慘叫,鮮血濺了江照晚一身。江照晚尚未來得及看清來人長相,便被那人拖上馬背。兩人策馬急速向前賓士而去,不多時便將那群人遠遠甩在了後頭。
第 9 章
(九)
兩人一馬狂奔了一陣後到了一間小茅屋外,那人一勒韁繩,馬兒收住了蹄。下了馬後江照晚朝那人抱拳道:“多謝谷大俠相救。”原來救他的正是在他迎親那日坐騎驚了花轎的谷潛流。
谷潛流瀟灑地將銀刀插入背後,含笑道:“那日擾了江兄喜事,今日只算是還江兄一個人情,莫要與我客氣。”他五官雖有些粗枝大葉,卻是眉清目朗,器宇軒昂,令人一望便生好感。
見江照晚衣衫破碎,渾身是血,他道:“這屋子是我暫時的居處,江兄不如進去換件衣衫歇息一下,看起來你好像已經傷了內臟……”一句話未完江照晚便噴出一口血來,谷潛流急忙扶著他進了屋裡,到床邊坐下。
趁著谷潛流找衣衫時江照晚靠在床頭打量了一下屋裡,雖然有些亂,卻並不髒。谷潛流過來將一件衣衫遞給他,一邊道:“真是抱歉,我不喜歡收拾,這裡亂成了一團。”口中雖這麼說著,面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江照晚笑著道:“我要不是房裡有朱朱幫著收拾,也是亂得很。”又補充道:“朱朱就是那次十里亭邊對你大呼小叫的那個姑娘。”
“她啊……”谷潛流呵呵笑了一聲,“真是個兇丫頭。”見江照晚脫衣衫時不小心觸了傷處,痛得只抽涼氣,他忙道:“我來幫你。”
幫江照晚脫下上衣後,看見他原本白皙光滑的背上鞭傷縱橫交錯,忍不住咬牙罵道:“那些該挨千刀的!”又忙從懷裡拿出個藥瓶往他身上倒藥粉,口中解釋道:“這是上好的傷藥,你身上鞭傷這麼多,可不能馬虎了。”
江照晚見他言談舉止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卻很是細心,擦起傷藥來手指所經之處完全感覺不到痛楚,想必是刻意控制了力道。
收拾完後谷潛流拿來一壺酒遞給他,道:“喝點壓壓驚。”一邊坐在他對面拿起另一壺酒仰頭痛飲了幾口,倒似那酒與他有仇一般。江照晚本想著烈酒對傷口不利,可是見谷潛流飲得這麼酣暢,便也仰頭飲了一大口,感覺入口香醇清冽,忍不住讚道:“好酒!”
“這是凌波酒樓的招牌酒‘凌波一醉’,你想必是知道的。”谷潛流道。
江照晚又痛飲了幾口,方點頭笑道:“當然聽說過,只是因為有一年因為醉酒誤了事,此後便極少飲酒,若非你提醒我倒沒有發現這便是凌波一醉。”想到那次醉酒後發生的故事,不禁有些惘然。
飲酒間兩人交談起來,谷潛流說自己自幼父母雙亡,後被一個郎中收為徒弟,從他那裡學了些粗淺的醫術與武功。大一些後離開了郎中開始浪跡江湖,這麼多年來走了不少地方,又向江照晚說了些見聞。他本來見多識廣,加上口才亦是極佳,江照晚聽得入迷,不覺間已到了二更。谷潛流留他住宿,江照晚想著自己沒有馬匹,這樣摸黑下山只怕到家已經天亮,而且如今受了傷,若是在途中遇見陸從容恐怕不妙,便欣然應允了。
夜裡兩人挑燈夜談。因江子奇的約束,江照晚少有機會行走江湖。從前他只當父親是擔心自己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