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堅定,不禁有些發呆了。
徐莊周伸出手想留他,話未出口,司馬遙便已轉身追了去。雲章恍然回神,連忙衝著司馬遙的身影大喊:“你一人危險,我同你一道去吧!”說罷,便也追了過去。
“大紅袍”上面也是一片喧譁,門窗大開,司馬遙咬牙,提起一股真氣,發力追過去。
雲章輕功不亞於他,不到片刻便同司馬並肩,司卻是馬無心理他。
只追著前面一道黑影,直直出了城門,來到城郊的竹林外。
闖入一片迷霧繚繞的桃花林,那人影消失在了其中,司馬遙方才停下,細細掃視著四周。一片片緋雲般的桃花開的正盛,其中還帶著幾分豔氣。司馬遙卻道奇怪,這城外何時有了這樣一片林子?
雲章回頭看去,卻不見了來時的道路,便拍手喊道:“這不是‘呑夢’的陣法嗎?!”
司馬遙看向雲章,問道:“何謂‘呑夢’?”
“師父曾說我,江湖上不怕有斷腕之氣的壯士,只怕有異術之門的巫師。有天師通解《周易》,可利用六十四卦七十鑽佈下陣法,誤闖之人若不懂得如何破解,便要永遠受困於。”雲章復又側頭想想,繼續說道,“好在我知道這陣法叫做‘呑夢’,入此陣者,如入桃花源。不過該怎麼破了這陣法,師父倒是告訴我,卻是因人各異。”
司馬遙想了想,仍不解,問:“此話怎講?”
雲章繼續解釋:“在陣中每個人會見不同幻象,或被夢反噬,或解夢破陣。”
夢境?司馬遙舉目四望,微微顰眉,他向前走去三四十米,霧漸漸散開,仍有有些繚繞在花瓣旁,如夢似幻。而回首看去,雲章已不知去了何處。
怕是已經著了幻術,接下來便是要看這迷陣的破綻了。
司馬遙試探向前緩步前行,堤防著四下胭脂濃雲般的桃花林。夜色之下,兩旁不知何時掛出了木架方燈,散發出淡若霞光的光色,在夜色之下籠罩於漫天緋雲。
那桃林似乎是在移動,隨著司馬遙一步步向前,竟是向兩側退開了。
片刻之後,面前出現一村落、屋舍儼然,門前小橋流水,忽聞孩童玩鬧聲,司馬遙循著那聲音,望不見邊的桃林已化作一片,生長於溪岸兩側。眼前一片氤氳光色,那霧氣似乎攏在眼前,視線迷濛。
司馬遙走進村裡,看見有一群村民聚在村口,似乎討論著什麼。
那群人見了司馬遙,不僅不驚奇,反倒簇擁而上,圍著司馬遙,焦急的說道:“阿遙,你不是和你哥哥阿昌去京城了嗎?我們聽縣衙說,阿昌和什麼大臣合謀叛亂要篡位啊!聽說被抓了,被判陵遲之刑!”
司馬遙微微一驚,這裡不是自己的故鄉,山下那片連名字都沒有的敗落村莊嗎?
這幻境之術,竟是直抵內心,把如此陳舊的事幻化為夢境,一一翻攪了出來!
有個村民扣住司馬遙肩膀,用力搖晃,無比急切的說:“阿遙啊,你再不去見你哥哥最後一面,怕是就來不及了啊!”
司馬遙睜大眼,這莫非是,司馬昌被處決的那一年?但那年自己卻是身在京城,如何會知道故鄉村子裡的事情?莫非這不僅是迴夢之術,更是可以照見過去永珍的“天鏡”?
四周爭議聲卻一點點模糊、減弱,一陣旋風吹過,捲起遍地緋色花瓣,如錯亂扭曲,乾坤扭轉,那些房舍、村民幻化成無數七彩光點,迅速錯開、組合。
而這瞬間,司馬遙忽然聽得一個聲音“若得權勢,便不必再如此屈從於人了”,而轉眼間便消散,連同更多場景一起,捲入過往的洪流。睜眼,卻已如天地顛覆
眨眼之間,司馬遙便已站在一間陰冷漆黑的牢房中。
而面前,那張眉目與自己神似的臉龐微微向旁垂著,那人面色平靜無神,一隻眼睛被凌亂的黑髮遮住,另一隻卻已在淌血。雙手被釘在牆上,鮮血已經凝固成黑色。身上滿滿都是拷打後的傷痕。
雖然記得不太清了,這種手足之情卻使得司馬遙一眼認出了哥哥司馬昌。
司馬遙想起當年,那些街巷裡互相傳說的事情,確切的描述著哥哥的慘狀,如今得見,心中不禁酸楚萬分。自己雖與他出身卑賤,但司馬昌卻總對自己袒護,在那些受人欺凌度日的日子裡,似乎也只有這張笑臉,日夜隱現眼前,那殘像,深深烙下了一道傷。
司馬遙張口,喚了聲“哥哥”,但喉中哽咽,卻未說出口。
而此時有人推門而入,司馬遙卻無處躲藏,司馬遙看著進來的那人,而他似乎看不見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