襪,解送了褲帶。聞靜思雖然羞窘,也別無他法,想他半生端謹,如今卻在愛人面前如此狼狽,實在難堪之極,幾欲淚下,不由拿袖子掩蓋了臉龐,任徐謙將自己一側褲子脫下,支起了雙腿,露出密地。徐謙擰了熱布巾,將他私處的胎水汙物擦拭乾淨,又用油脂潤滑了兩指,慢慢深入後穴之中,未及入盡指根,就觸到一硬物,輕輕退了出來,安慰道:“陛下,已經能摸到胎兒顱頂了,臣估算還需兩刻產口才能全開。”
蕭韞曦長嘆一口氣,耳邊是聞靜思忍耐不住的痛吟,手上是越來越緊的依附,心中恨不能以身相替,受這無邊苦難。
徐謙每隔五次陣痛便查驗一次產口,胎兒下墜情況,產道內開口大小。
聞靜思腹痛後穴之痛愈加劇烈,只覺得這疼痛彷彿永無止盡,這一次已是痛到極處,可下一次疼痛更為劇烈。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猛烈的痛疼忽然襲到,他再也忍耐不住,低聲叫了出來。渾身的毛孔齊齊張開,汗水瞬間浸溼了衣物。神思恍惚中,聽到徐謙一聲:“到了!”支起的雙腿被分得更開。
徐謙看著肛口露出三指寬的胎兒頭頂,向聞靜思道:“聞相,見到胎兒了,你要在陣痛之時用力才能讓他出來。”
聞靜思一手抓緊御座上龍爪間的金珠,一手與蕭韞曦十指相扣。陣痛一到,便聽從徐謙之言咬牙向下用力,每一次用力胎兒都出來多一點。如此三次,終是伴著巨痛與胎液,鮮血與汗水,將這折磨了他許久,又讓他期待了許久的孩兒,生在了御座上。
徐謙用線輕輕紮緊臍帶,一刀剪去,扯過襁褓包住哭啼的嬰兒遞給木逢春清洗。再慢慢按壓聞靜思的肚子,將殘缺的孕囊從腸道清除乾淨,絞乾了布巾擦拭股間的汙血。聞靜思沒了陣痛的折磨,精神恢復了一些。看著蕭韞曦繃緊的面容,一雙滿是擔憂疼惜的眼眸,心中如釋重負,兩人默默對視片刻,一時都有重生之感。
聞靜思雖是坤族後人,為了適應產子而體質有所改變,可到底也是男子,私處仍是裂傷了。徐謙手上仔細為他敷藥,口中不停地囑咐各種忌諱,聞靜思羞赧之下也不忘向他道謝。待他傷口處理妥當,錦被裹身,遮實了半壁春光,木逢春抱了嬰孩和雁遲才從屏風後走進來,齊齊向二人道喜,初得皇子。
蕭韞曦笑著糾正二人道:“不是皇子,而是太子。”
眾人心中微驚,卻也不覺出乎意料。木逢春將穿好了小衣的嬰孩雙手交付到皇帝懷中。
蕭韞曦有些笨拙地接過襁褓,已被清洗乾淨的小臉上皮肉五官尚未展開,分不清長得像誰,他到不在意,小心地將嬰孩放在聞靜思身邊道:“靜思,來看看你的太子學生。”
聞靜思稍稍側身看著那小小的身軀,欣喜之中也有一絲奇異之感:“雖是早已接受男子能孕,可真到生下孩兒,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伸出手,以指腹輕輕觸控嬰兒的臉頰,那嬰兒微微轉頭,小小的嘴一張一合竟是要去含手指。聞靜思一驚,連忙收回手,小嬰兒沒了手指,咿咿呀呀地抗議了幾聲,也就安靜下來。
雁遲看得一樂,提醒道:“大人,小殿下這是餓了,把大人的手指當作了吃食呢。”
聞靜思意會他話中所指,臉上一紅。蕭韞曦看得心中一動,眼睛往聞靜思胸前一瞟,仰頭大笑道:“靜思生得,可未必能喂。朕已叫逢春挑好了乳母,斷不會餓著他。”頓了一頓,又道:“回永寧宮。”說罷,讓木逢春抱著嬰孩,自己雙手一攏,不顧聞靜思反對,將他連同錦被從御座上抱了起來,留下徐謙雁遲善後收尾。
一行人回到永寧宮寢殿,殿內早已準備妥當。蕭韞曦譴退眾人後,一雙手直直鑽入裹著聞靜思的被子,向他胸前摸去,口中調戲道:“讓朕摸摸,你是不是真的不能餵養。”
聞靜思嚇了一跳,忙抓住他手腕,哭笑不得道:“陛下真當臣是女子?”趁蕭韞曦一愣,手上力氣驟然鬆懈,翻過身不理他了。
蕭韞曦朗聲一笑,見聞靜思如今在自己面前,有惱怒,有不滿,有眷戀,有期盼,比之從前一味的君臣之禮相待,真真是生香活色,愛戀之中多了幾分親情的味道。蕭韞曦俯下身,五指絲絲順著聞靜思那一頭烏髮,在他耳邊輕聲道:“朕喜得太子,大赦死囚之外,減免百姓一年賦稅如何?”
聞靜思彎了彎唇角,閉上雙眼道:“好。”
元興二年四月十一,蕭韞曦抱著小皇子在朝會上宣佈了皇嗣姓名,出生時辰,唯獨隱下生身之人。後宮虛空,也從未聽說皇帝寵幸哪位宮人,卻忽然有了皇嗣,這在歷朝歷代都是絕無僅有之事,當下朝中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