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走人,卻有一人拿著本
帳簿附在那校官耳畔小聲說了幾句。
祈世子眼一垂,心知他們在說什麼,一邊咳著,早已想好七八套措辭。
校官聽完,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這帳簿上明明只記著一人!你們怎麼變成二人了!?」
「官爺見諒,這個……區區……」祈世子一臉驚慌,哆哆嗦嗦道:「唉~其實是區區貪著小錢,想一人份
的房錢總比二人份的房錢要少,所以沒將小童的名額報上,本來想在房裡擠一擠的……區區這就去帳臺
將房錢補上,官爺你可不要因為這個而將區區押走啊!想這一夜房錢也不過五厘左右,若為這個而入獄
那實在太不划算……」
校官被他吵得頭暈,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再盤問掌櫃幾句,確定傍晚時過來訂房的是祈世子後,濃
眉不由皺成一團。
他可以確定自己要追的人確實是逃進這客棧了,也確定前面幾間都沒搜到人。可是這最後一間也沒搜到
人,難道那人真的飛天遁地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來人啊!給我回去,繼續搜一遍!」
徒勞無功的搜尋重複幾次,眼見上門瘟神終於要走了。祈世子笑吟吟地關上了門,閉目沉思片刻,伸手
往後一抓,抓向正挪到窗旁推開窗戶準備跳窗的某公子:「柳大少,人生四大喜,他鄉遇故知。難為你
我二人遠在異邦,竟還如此有緣,是不是該坐下好好談心?」
柳殘夢乾笑了聲,雙掌在胸前拂了拂:「世子誤會了,在下只是念著世子千金之軀,受不得罪,幫世子
開窗散一散悶氣。」
「原來如此。」祈微微一笑,手勢不變。「區區真該死,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柳公子想知恩
不報一個人先逃了。」
柳殘夢聞言,臉色一正,怒道:「祈兄將在下想成了什麼人?在下堂堂武聖莊莊主,豈能幹出這等無義
小人的行徑!?」說歸說,手上招式蜂飛蝶舞,卻也是不曾慢下。
「所以說區區錯了。想想,掩護費三百兩,服飾面具提供費百兩,再加上精神損失等等,亦不過五百兩
黃金。武聖自不會這麼小家子氣……」
「五百兩黃金?」柳殘夢聞言,手上招式一緩,微現破綻,祈世子挑了個空,掌緣切開柳殘夢右掌,「
暴雨驚雷」重擊在他右肩上。
悶哼一聲,柳殘夢連退三步。兩人原本便在窗前,他這一退,立時撞到窗子,祈那一掌力道甚大,透體
而出,但聞一聲巨響,窗戶片片碎裂。
樓下尚未走遠計程車兵們回過頭來,正巧見到窗畔柳殘夢一口鮮血噴出,繚亂的真氣控制不了縮骨術,咯
嘰幾聲,骨節節節暴長,撐裂衣衫,恢復七尺昂藏之軀。
「人在樓上,快抓住!別讓他們逃了!」指揮校官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騙,眼睜睜讓逃犯在眼皮下混過去
,咬牙狂吼一聲,當先如大鵬般向二樓掠去。
「你是故意的!」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傷了柳殘夢,眼看之前半天的口舌全部白搭,祈世子叫了聲苦,知
道這次連自己都倒貼進去了。
柳殘夢又吐了一口血,伸手捂住祈擊中的右肩,暗紅血跡正緩緩滲出衣袖。他向旁閃了兩步,腳一挑圓
凳,撞向屋頂,砸出一個大洞。
落瓦紛紛中,他輕身躍上橫樑,回過頭來,臉上笑容溫暖又誠懇:「要讓在下被世子你這般敲詐,在下
寧可捨身飼虎。」
「放屁放屁!」祈世子抓住一旁包袱,但窗外一連串箭雨自視窗飛入,他側身時一個不留神,正好有枝
箭刮過包袱,叮叮鐺鐺掉下一地元寶。「啊……柳殘夢!在你還完區區七百三十六兩黃金前,休想逃開
!」身形後發而先至,衝出屋頂,一手攜住柳大少受傷的右手,穿越滿天箭影,齊齊逃命。
百靈廟附近的陰山山脈上,住著位老獵人喬老頭,他是什麼時候住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似乎是有記憶
以來,他就是一個人住在山林裡,以打獵為生。
這日傍晚,喬老頭正在屋內燒火煮飯,聽得屋外有人叫道:「屋裡有人嗎?」
「來了來了。」喬老頭看了眼灶爐,隨手塞進一把乾草,拿火叉捅了捅,再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