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兒把那紙條捏在手心,轉身,“餘容,進來。”
餘容蹬蹬蹬地跑進來,“哥兒,怎麼了?”
“幫我更衣,我要出門。”
“又出門?”餘容垮下臉。
笙哥兒一個眼神餘容就乖乖地跑去拿衣裳了。
“哥兒,還是去昌陽哥哥家嗎?”餘容問。
“不是,去……去吃飯。”
“吃飯?”餘容眼睛一亮,“去雁回樓嗎?”
“不是。”笙哥兒回答,“綠滿樓。”
“綠滿樓?”餘容腦子轉了轉,“綠滿樓好像也是老字號的酒樓,聽說去那裡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
“你知道得不少。”笙哥兒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
“哥兒今兒興致可真好。”餘容嘻嘻笑著。
笙哥兒與餘容出門,這次護衛足足跟過去了五個,喬護衛便是其中之一——之前他是跟著蒼朮在外做事的,因為他武功高強,蒼朮把他留下,叮囑他務必跟著笙哥兒。
笙哥兒沒想到才剛走出家門就看到一輛馬車在門前,一個灰衣的男人趴在地上,然後一個人踩著他的背下來——
“璧姜……公主?”笙哥兒沒想到璧姜會這個時候過來——剛回來的時候他倒是希望璧姜過來的,只因為老爺之前給他那封信,他不想讓杜若呈上去,這樣顯得他與杜若關係太親近,有諸多弊處,便想著什麼時候見到璧姜或者見到聖上的時候交上去——當然,他知道前者可能性比較大——後來昌陽的事出了,他就什麼心思都沒了——如今一門心思想要把昌陽的事情給解決了,這璧姜卻上門來了。
璧姜今日梳著反綰的元寶髻,鵝黃的窄袖上襦交領半臂,下穿孔雀紋硃紅褶裙,身上帶著的不是寶石就是珍珠,這麼打扮處處昭顯她的富貴——笙哥兒心想這樣的小女孩幸好有這麼多僕人丫鬟侍衛跟著,要不然不是被搶了就是被拐了。
璧姜見笙哥兒的打扮,睜大眼睛,“你要往哪兒去?”
“去外頭酒樓吃飯。”
璧姜笑了,“我也去。”
笙哥兒只覺得頭疼。
不過很快,笙哥兒覺得身邊站著璧姜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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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禁衛大將軍嗎?”璧姜推了推笙哥兒。
“嗯。”
“難道你不是與他相會來吃飯的嗎?”璧姜又問。
笙哥兒搖頭。
璧姜又看了眼昌陽對面坐著的白衣小將,眉清目秀,倒也是一臉英氣——她琉璃般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後掩嘴偷笑。
笙哥兒有些莫名,轉頭看她,“怎麼了?”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這裡了。”璧姜仰頭一臉自通道。
“捉姦啊。”
跟著璧姜的丫鬟和僕從(其實是宮女和太監)都皺眉了——這可是大魏國的大公主,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粗俗的字眼呢?
笙哥兒伸手把璧姜的嘴捂住後發現自己的舉動有些過了——不知道碰到公主的身體有沒有罪……
笙哥兒恍惚的時候,璧姜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拿開了笙哥兒的手,一幅我很理解你的表情,用帶著安慰的語氣說,“傅晏笙,好歹你也是我的駙馬,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你做什麼?”笙哥兒擰眉。
璧姜拉住笙哥兒的手,往那雅間走去,門口昌陽的燕侍衛等人看到笙哥兒已經很吃驚了,又看到璧姜——當然,認得璧姜也只有去過宮宴的燕侍衛和一兩個小將——更是驚到了,正要跪倒,卻見璧姜擺擺手,讓他們讓開站到一邊,自己拉著笙哥兒直接進去了。
昌陽和那白衣小將也看到兩人,昌陽的視線是先放在笙哥兒身上,微微皺了下眉,目光掠過去以後才注意到璧姜——他當然認識璧姜。
“大公主千歲。”昌陽行了武將的禮。
那白衣小將也忙得跟行禮,實在是措手不及。
“都起吧。”
昌陽和白衣小將起身。
“等等,你們忘了與本宮的駙馬行禮呢。”璧姜吊著小腦袋說。
“駙馬?”昌陽只是愣了下,雖然心生疑竇,但還是給笙哥兒行禮,白衣小將如是。
“不用多禮。”笙哥兒雖然不喜歡璧姜處處告知他人自己是她的駙馬,可是如今的情形看來,與璧姜一塊兒,到底跟昌陽更接近了些。
璧姜拉著笙哥兒坐下,昌陽兩人也在